面无表情,冷漠地与之对视。
他的眼睛像两颗啐了冰的冷钻。
没有感情。
他就是江淮卿。
锦瑟心底含着雀跃。
五年了!
这男人总算是出现了!
再不出现,锦瑟都想直接给他寄刀片了!
对方也从她的眼里看到冷淡和疏离。
和那些畏惧又敬畏的眼神不一样。
她一点不怕自己。
江淮卿从小到大,第二次遇到不怕自己的人。
上一个还是个女人。
他永远都记得对方那一双不服输桀骜冷鸷的眼睛。
而这一双,多了点说不出的味道。
灯光幽暗,他如冥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五年的时间,将他打磨的无坚不摧。
锦瑟注视着这个男人。
唇角的媚笑裂开,极冷:“江少,别来无恙啊!”
这语气,江淮器猝然就想起了那个讨人厌却忘不掉的声音,如阴影在他身体每个细胞里乱窜。
肆无忌惮,狂妄嚣张。
四目相对,男性喉结浮动,嗓音沙哑;“我们认识?”
他忘了自己。
亦或者这人也在刻意忘掉那段恼丧的记忆?
锦瑟小不经意:“江少爷不记得我,可您的大名我却是如雷贯耳,试问这里有谁不认识你呢?”
这话倒是不假。
江淮卿就是京城的一片天。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男人大抵不愿跟他争辩认不认识这个问题,而是把视线投影到地上哀呼不止的林少身上:“放了他。”
从支气管发出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
锦瑟昂了昂下颚:“你在命令我?”
男人西装笔挺,端的是白云之巅不与凡尘计较的高姿态:“他是我的朋友,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江淮卿要护的人,谁也无法阻止。”
“说的也是!”她好像被说服:“以江少在京城的赫赫威名,我还真不敢望其项背。”
男人冷挑起一侧嘴角。
女人……被说服了!
然下一秒。
“可是怎么办呢?”锦瑟将脚下的人踢了踢:“我这人最讨厌被威胁。”
“所以……”男人慢悠悠地说道:“你是要跟我作对?”
别人以为这女人该怕求饶了吧!
就连带着保全进来的经理也看得心惊胆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一下。
“是有如何?”
就见这女人好嚣张啊!
仿若初生牛犊不怕虎,偏要跟他硬碰硬。
可随着他话落,周围的人却又觉得,这女人气场也好强,和江少的不遑多让。
这女人偏就挑衅上了,当着他面拿出手机:“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闹事儿……唰”
手里的手机被人捞走,速度之快。
锦瑟眯眼:“江少什么意思?”
对方长指一动,手机挂掉。
没打算把手机给他,冷漠地夹在两指间。
“你想报警?”
“是啊,我不能报警吗?”她反问。
“你觉得有哪家的警察敢管我蒋少卿的事情?”
“江少这是要对自己的人护到底了?可是怎么办呢,我这人生性反骨,最讨厌被威胁。”
她笑完,扫过一旁的经理:“调监控,报警。”
嗓音干脆,霸气侧漏。
经理哆哆嗦嗦去摸手机。
锦瑟却挑衅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或许,江总给我道个歉,今天的事情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周围顿时大吸一口气的声音。
这女人疯了吧?
居然让江淮卿道歉?
这辈子下辈子能让江淮卿道歉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哦,某人除外。
“你要我说对不起?”男人像是笑了。
唇角浮现讥诮,眼眸啐了冰。
“不是!”
众歇口气,还好她脑壳没坏到无药可解。
但下一句。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不如你和他喝一杯交杯酒吧,我想看!”
“靠哦,她疯了吧?居然让江少跟一个男人和交杯酒?”
“她难道不知道江少爷的白月光是……”说话的人连忙捂嘴,天,他什么都没说。
慌忙躲到人群里。
众所周知,江少是个死基佬,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他喜欢的白月光是谁,还真是个迷。
外界众说纷纭,他任其发酵,从不解释。
随便他们猜测。
谁也没将他心中的白月光暴露出水面过。
可圈子里的人也只敢暗自说他是死基佬,变t同性恋等。
谁也没那狗胆当着他面说啊!
这不是找死吗?
锦瑟浑不知捅了马蜂窝,她神情兴致盎然:“您不答应吗?”美人捏着下颌,故作苦恼装:“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义不容辞的吗?”
锦瑟明晃晃的胜券在握落在他眼里。
她坚信他会答应的。
江淮卿若想保一个人,必然要牺牲一个人。
他故意跟这傻子林少来往,目的不就转移目标保护他的白月光?
可惜这位林少还以为自己巴结了这位表哥,想从他嘴里分点肉末吃呢!
浑然未觉自己已经被他推到风尖浪口,成了男人的爱恋对象。
亏他们还是表兄弟呢!
可能自己人利用起来才越发没有后顾之忧吧!
锦瑟无所谓,她旧思想看看这位恶毒男配愿意为了男主做到什么地步?
哦,他不答应也没关系。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锦瑟的杀手锏还没用呢!
她神秘地宛如天外来物,随着她妖娆妩媚地逼近,一股尼罗河少女清香随之而来。
扑在他的周围,让他无法逃离。
只觉呼吸间,皆是她曼妙风情的媚态。
女人红唇冶艳,恍然不顾地上哭天抢地的替罪羊表弟。
那抹红色掠过他耳膜,是惊魇魔魅的声音。
就见她红唇张阖,说了三个字,顿时让这位上天入地谁也看不上眼的恶毒男配不自觉地肃然起来,男人下颚线条绷紧,唇珉一线,如同刀凿的冷。
锦瑟说完就抱手往旁侧一靠,妖妖娆娆的样子,媚骨天成。
“江少考虑清楚了吗?”
她冲他笑,花瓣般姣好的唇吐露出迷人的危险气息。
“为了表弟……”她着重那俩字儿:“您会答应的对吧?”
说起来她也是在帮他。
他不是想找个替罪羊吗?
锦瑟这不是帮他顺手牵羊?
他应该高兴不是?
可是偏偏这人不领情,锦瑟叹息,警惕心果然不是盖的。
但那又如何?
以往她可能斗不过他。
这点心计阴谋在他这儿就是个笑话,完全不够看。
但是现在,锦瑟有王牌,还没彻底亮相,他就自先乱步伐了!
果然这人不能有软肋。
否则就会成为别人的刀板肉。
锦瑟那么好整以暇,可能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个疯子,全然不顾的疯子。
她胆大包天,必然是疯了吧!
可她也是个美丽的疯子,第一个敢跟京城一片天交锋的疯子。
美得狂妄而恣睢。
众望所归的答案出来,江淮卿应了。
“好,我喝!”
锦瑟示意一边的经理倒酒:“江少,林少,来吧!”
来吧,这平平无奇俩字儿,总觉得透着一股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