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再也不看这位老师。
迎上江淮卿的目光,如锋利薄片要将他切骨粉碎。
“江总,我敬仰你是个成功人士,也觉得不是个不讲道理的男人,是非黑白对错应该看得清。”
“相信您也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侄儿是个什么德行,我家西西从小到大都是个聪明懂事儿的孩子,从不与人结怨,性情温和,可我不知道,这种温和有礼却被人觉得我家孩子好欺负,请问,您侄儿打伤我儿子,带着同学霸凌他这件事又该怎么算呢?”
“作为家长,我实在不忍心别人如此欺负我的儿子。”
“当然,您要是不给个说法,那我不介意亲自教你儿子什么是道歉。”
最后一句,威严逼人,霸气侧漏。
仿佛在宣誓着什么不死不休的承诺。
男人对上她认真且亮的眸子,里面的光是黑暗的,是微妙的,是……难以形容的。
他如同要被吸进去。
要不是身边小家伙拽了拽他衣角让他回神,差点忍不住沉溺在她漩涡般的深瞳里。
“你想如何?”他问道。
西西被锦瑟护在身后,男人看不见他脸,只能对上这对父母的眼睛。
他只是贪婪看了一眼便急急收回目光。
他不能再看下去。
唐知栖是他的毒。
戒不掉的吗啡,多看一眼他就要走火入魔。
男人心虚复杂,只想尽快解决了事。
“很简单,通报全校,让他当着全校的面跟西西道歉。”
“我不要!”洋洋激烈反抗道:“我不要道歉!”
“我又没做错,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凭什么不能骂他?舅舅,你快把这女人抓起来,她刚刚还掐我!”
掐他?
锦瑟冷笑。
“小朋友,说谎可是要长大舌头的哦!”锦瑟弯下腰,潋滟温柔的眸子里面豢养着妖兽,蛊惑人心:“圣诞老爷爷说,小孩子不可以撒谎,否则,第二天会变大舌头。”
“你看你的手好好的,怎么能愿望阿姨掐你呢?难道你想变大舌头?”
对方:“……”
毕竟是个小孩子,被吓得脸色苍白。
江淮卿不悦,护着小家伙在腰侧。
“丁小姐,适可而止!”
“我要的很简单,让他给西西道歉,并且写保证书,以后再也不欺负人了,不然我不罢休!”
她语气温柔,不容置喙。
“一定要如此?”
“一定!”
“很好!”男人冷厉而笑:“那丁小姐就等着收法律传单吧!”
锦瑟眯起眼,正要说什么,身侧站着不动的男人适时走出,对上他变幻莫测的目光,他也气场森严到不可思议:“我们等着。”
江淮卿的眸光错下,盯着他抱着男人胳膊的手,灼灼逼人:“你确定要护着她跟我作对?”
不知从何时起,小孩儿的战争成了三个大人的私人主场。
“她是我的女朋友,西西也是我的儿子!”
男人被呛得脸颊钝红,如同一块被烧热的烙铁。
触之即死。
“好得很!他阴鸷裂开嘴角:“唐知栖,我放你一条生路不是让你活着回来跟我作对的,可你居然该死的为了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作对。”
恨不得掐死他,啖其肉喝其血揉进骨子里。
“因为他爱我啊!”锦瑟说的小声,可眼角眉梢都盈满得意:“他喜欢我,所以甘愿为我驱使,江淮卿,你才是那没人要的可怜虫!”这句她对着江淮卿耳朵说的,完全不被第三个人听到。
说完就撤走,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垃圾。
锦瑟高高在上地站在那儿:“我劝你,最好还是就事论事别太袒护你的侄儿,不然江淮卿,我敢保证你绝对绝对会后悔的。”
“哦,是吗?”男人阴沉沉的脸宛若飓风来袭:“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后悔法。
锦瑟知道这男人天生骄傲自负,妄自尊大,可她也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就像五年前,她可以遂他的意离开唐知栖。
可她也能在唐知栖心口扎一刀,成为他忘不了戒不掉的烟,让他对自己怀念至今。
然后五年后她卷土重来,让他主动跳进自己布下的网里。
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要知道。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一定是得到。
让他求而不得才更刻骨。
才会更难以忘怀。
“丁锦瑟,你真的太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