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拎起唐知栖的衣领：“走吧，唐先生！”

唐知栖也知道该来的躲不掉。

知道周擎天不会轻易放过他拦截他进门的事情。

但他并不后悔。

虽然知道最后他还是会进来，但给他个下马威也是不错的。

“西西别担心，叔叔很快就来，待会儿你妈妈回来了，就跟她说，我们有事儿先上楼了！”

西西点头，没多想。

大人的事情，他不怎么关心。

周擎天仗着人高体力好，拎着他就往二楼踉踉跄跄走。

“你……”两人来到了一个房间，唐知栖挣开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准备开口，迎面而来的掌风便在他面门开花。

一时间将唐知栖到嘴的话给揍了回去。

“狗东西，老子特么早就想揍你了！”

周擎天已经帅气扔了外套，摩拳擦掌准备教唐知栖做人。

“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染指的？”

唐知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揪着脖子使劲儿揍。

疼痛瞬间侵袭他的痛觉神经。

身上后背腰间尽是铺天盖地的拳印。

周擎天骑在他身上，眼眸猩红：“唐知栖，别的人你随便动，但锦瑟是我的，谁给你的勇气嗯？”

唐知栖偏着脸，一脸不服软：“什么你的，瑟瑟是人，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是个独立的个体，当然有选择的余地，她愿意接受我，你凭什么反对？”

他没有立场。

“是，我没资格！”他眼眸猩红如野兽，恶狠狠攥着他的头发将人托起：“谁都可以，但你绝对不行，唐知栖莫非你忘了，要不是你，他们母子也不会遭遇这一切，你这个凶手凭什么得到她的原谅。”

唐知栖对此本就愧疚难当，可这是他跟锦瑟的私事儿，就算他千刀万剐该死又如何？和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倘若锦瑟愿意原谅他，他自然感恩。

倘若锦瑟不愿意原谅她，那他就一辈子对她好，不求回报，直到她原谅。

但这些都是他跟锦瑟两人的事情，他周擎天又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

他喜欢锦瑟，他难道就不喜欢吗？

他也可以为了她放弃所有，包括这条命。

如果一个人连尊严都放弃了，那他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他周擎天做得到吗？

不，他当然做不到。

因为他有后顾之忧。

不像唐知栖，他什么都没有。

孑然一身，所以无所畏惧。

“周擎天！”他无视他豁大的拳头，阵阵痛感在身上蔓延：“我能为她放弃所有，包括这条命，你能吗？”

不是夸大，不是借口。

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为了锦瑟，他什么都可以付出。

那么他周擎天呢？

嘴里说着爱爱爱，那他愿意为了锦瑟放弃所有吗？

拳头停留在半空，周擎天对上他冷静不屈的眸。

里面像顽石般谁也无法移动。

仿佛只要他做了决定，哪怕刀山火海天崩地裂也无法更改。

他的命绑在她的身上。

他自愿为她套上命运的枷锁，做她的刀，做她的鬼，供她驱使。

试问，这种决心周擎天自己能做到吗？

他有时候会心血来潮，嘴里说着愿意为她生为她死。

可真到了那一步，他当真可以舍弃一切为她拼尽全命吗？

若他是像和唐知栖一样的孑然一身，无所顾忌，那他便可以。

可问题是，他有家人，有肩上的责任。

他不能自私地将那些人那些事都弃之不顾。

他无法自欺欺人。

他知道自己没有唐知栖的果决。

他其实还不如唐知栖呢！

唐知栖也没有借机嘲笑他。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和活法。

不能私自地套用一个框架。

他之所以这般破釜沉舟是因为他了无牵挂。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所以他可以为锦瑟披荆斩棘无怨无悔。

但周擎天不可以。

他除了喜欢锦瑟，他还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他还有整个家族的兴荣。

人不能活得那么自私。

所以他理解。

但这落在周擎天眼里，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他嘲笑自己爱的不够真。

周擎天生气归生气，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