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不断从胸膛溢出,沈晏嘴唇动了动,陆长辛拔出剑之后,又接杀招,眼看就要送沈晏归西,却被影拦下,将长剑挑飞出去。
沈晏像是伤的不轻,艰难咳嗽了两声就晕了过去。
陆长辛寒声道,“让开。”
影没有躲闪的迎上陆长辛的目光,“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杀了主子。”
话虽这么说,可跟他一起动手的三人,却朝着陆长辛杀了过去。
影没有说谎,他自己不会杀陆长辛,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动手。
在混乱中,影走到沈晏身边,看似是要将他搀扶起来,实则手朝着沈晏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伸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将那块玉佩拽下来,他的手却被人紧紧握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影被吓了一跳,仓促抬头,就看到一双如墨的寒眸。
沈晏冷笑,“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影急忙后退两步,震惊至极的反问,“你不是晕过去了吗?”
“我若是真晕过去,怎么能看到这样一出背主的好戏?”
沈晏之前无比相信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影卫,甚至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人在陷害。
“你为我出生入死多年,事已至此,别的我都不追究了,只问你一句,她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的背叛了我?”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太后。
影听着这话,神情中闪过挣扎,随后跪在地上,“属下有罪,任凭主子责罚。”
“责罚?”
沈晏不怒反笑,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艰难站起。
一开始沈晏并不能确定内奸是谁,只是他能在沈王府潜伏这么久不被发现,定然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在和陆长辛定下这个计策之时,沈晏就没打算能毫发无伤。
陆长辛收了剑,上前去搀扶着沈晏。
小小的一间水牢之中,气氛格外的诡异。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本该去往郊外的官兵将这里团团围住,不给任何人离开的机会。
太后由顺才搀扶着,轻迈莲步走了进来,她看向受伤的沈晏,笑问,“这里是关押死囚的水牢,摄政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下打量几眼沈晏的穿着,“还是这副打扮,倒像是来劫狱的。”
沈晏看向太后,他似乎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太后,沈晏只是淡淡一笑,“微臣是奉陛下的旨意,来此皆一位姑娘出牢狱,人微臣已经找到了,不打扰太后您的雅兴,臣等告退。”
说着,就要带着陆长辛一众离开。
“慢着。”
太后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只有森然的杀意,“既说奉了陛下旨意,旨意在哪里?若是摄政王拿不出来,就休怪哀家秉公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