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十分为难的看了沈林溪一眼,询问她的意见,这件事吧,细究起来就是家务事。
沈林溪的大脑在高速起动,韩云氏对三儿子一家的压榨,令人发止;从韩大宝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的份上,不吃点教训还要变本加厉;韩卫国面瓜似的性格,你就别指望他能为老婆孩子出头;靠她,不擅长打架骂街撒泼打滚,没有制胜的法宝。
想一想,她怎么这么憋屈呢?
公安同志一走,沈林溪连狐假虎威的资格都没有了。
“公安同志,韩大宝打我的两个闺女,这可不是家务事,十六岁就这么恶毒,长大了那还得了?”
韩云氏的眼珠子都绿了,火冒三丈:“毒妇,你想怎么的?”
这一次,沈林溪异常坚决:“我要送他去劳改!”
韩云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是惊天动地,尾音比老太太裹脚布还要长,在细数着沈林溪的罪过:“好吃懒做,不孝顺公公婆婆,还要抓大宝去劳改,哪里有这么恶毒的婶婶哟。我可怜的大宝哎,你落在这个坏女人手里,不死也要扒层皮,你让奶奶怎么活哎……”
然后,一泡鼻涕甩在公安同志的脚上。
公安同志的脸瞬间就黑了,他耐着性子说道:“老人家,话不是这么说的,派出所是个说理的地方。你不放心的话,可以一起去。”
韩云氏立马爬了起来,声音都发颤了:“啥?还要抓我去劳改?”
韩大宝正躺在屋里,他那帮小混混人多,打遍附近无敌手,更何况是手下败将沈林溪了。原本没打算理她,这会听奶奶哭的厉害,抄起屋里的门栓就冲出来了。
“臭娘们,敢惹我奶,你找死啊?”嘴上骂骂咧咧的,门栓可就照着沈林溪的脑袋抡过来了。
沈林溪躲的灵活,赶紧闪到了公安同志身后,也没看见人家是怎么出招的,三下五除二,一身蛮力的韩大宝就被公安同志按在了地上。
韩云氏也顾不得什么了,冲上来扯着公安同志的领子又抓又挠的,嘴里有节奏的喊着:“我的娘哎——公安打人喽——没法活喽。”
沈林溪都替公安同志肉疼,韩云氏不讲究,净往人家的胳膊上脖子上,有衣服遮挡的地方挠。这么大的年纪,别人又不能怎么着她,可不就吃亏了吗?
“哎,老太太,袭击公安同志可要劳改的。”沈林溪忍不住出手阻拦了,韩云氏气没处撒,都撒到了沈林溪头上。现在院子里可乱套了,韩大宝反抗,公安同志压制,韩云氏帮着韩大宝攻击公安,沈林溪帮着公安同志解决祖孙二人围攻,韩云氏反过来挠沈林溪。一番混战,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
韩之献正在大队部给干部开会呢,这几天社员消极殆工的情况很明显,加上今天雨水偏多,再不抓紧收拾,花生在地里就开始发芽了。
几个十一二岁的疯孩子闯进来,掐着肚子在那里叫唤:“大爷爷,大宝、大宝奶还有他三婶子,和大盖帽打起来了!”
“啥?”这家人胆子多大呀,敢和人家公安同志干架?韩之献不敢耽误,直接宣布散会,他带着大队长赶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