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氏慌了,会计的权力大,给你动点手脚就够你喝一壶的,就是背后穿小鞋,这号人物惹不起啊。
“大侄子,都怪婶子瞎了眼,老了不中用了。你快站起来活动活动,看看伤着哪儿没?”老太太骂自己下了血本,这要是别人骂她,她能跳到人家锅里去。
会计没理她,手一划拉把她划拉到一边去。他则扶着?秤站起身来,试着往前走。
骨头没大碍,皮肉受苦了。
韩云氏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多严重。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韩云氏还是装模做样地说:“没事就好,这要伤到了大侄子,婶子还不得难受死?”
会计一听不乐意了:“我这一瘸一拐不叫伤?我不能干活了不叫伤?”
会计雁过拔毛的本事是人尽皆知的,一众老妇女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韩云氏,真是惹谁不好偏惹他?
韩云氏:俺是针对着毒妇的。
估计老太太得出点血了。
大凤领着两个妹妹玩了一会,就去剥苞米了,虽然人小没力气没有持久性,在面前也剥了一小堆。
快天黑的时候迎来了一拔小高潮,把社员们剥好的全部过完秤,就能放工回家了。
人群后面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当娘的耳尖,沈林溪马上判断出这是她家三凤。
“大凤,咋回事啊?”
二凤像个泥鳅一样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妈,妈,俺奶偷俺们剥好的苞米,俺姐不让,她把俺姐俺妹都打了。”
沈云溪把手里的秤砣一放,掰开人群就冲了出去。偌大的场院里,韩云氏正把大凤跟前的那一堆往自个那里划拉,大凤在倔强地护着,可她哪里是彪悍的韩云氏的对手呀?更可气的是,你偷就偷了,还一捶一捶砸在大凤身上,以致于她小小的身子直趔趄。
“住手!当她爹娘都死了吗?”沈林溪冲上去,一把推开韩云氏,把两个孩子揽在怀里。
韩云氏就势往地上一躺,哭嚎上了:“哎哟,这个天杀的不孝顺的玩意心肠这么毒打婆婆呀,俺没法活了呀。”
沈林溪低估了韩云氏的脸皮厚度,人可以这样颠倒黑白吗?尽管她不想承认那也是人家的儿媳,韩云氏再不好也是婆婆,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你说你没打人,哪个能给你证明?
姜还是老的辣,韩云氏不战自胜。
怀里的大凤忽然弱弱地说:“妈,我头疼……”,紧接着,小小的身子倒在了沈林溪的怀里。
“大凤,大凤……”沈林溪慌了,拼命地摇晃着大凤的身体,三凤二凤吓的哇哇哭。一时间,场地里只有沈林溪和两个孩子的哭声,让人看了就是一个字:惨!
旁人在劝沈林溪:“凤她娘,别哭了,先送大凤去找赤脚医生看看,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沈林溪一骨碌爬起来,抺了把眼泪,说:“对,先去找医生。”又回身对韩云氏说,“要是大凤有个好歹,我跟你拼命!好好的一个孩子让你打死了,你就等着坐牢吃枪子吧。”
有人附和:“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奶,怎么说孩子也是她家的种啊,太坏了。”
被人怼了,韩云氏觉得没脸,大凤这个情况她又害怕,也不敢争辩什么,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