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韩卫国才急匆匆地走来。
当着外人,沈林溪不想和他吵,落人笑柄。有事回到家关起门来解决,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好了,她有空间有支付宝,在这个时代照样能吃香的喝辣的。至于孩子,她肯定接过来养,反正那家人也不稀罕她们。
这是最后一趟了,剩下的沈林溪就装在一个布袋里背着。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韩卫国停了下来。
“你去看看娘在不在,我临走时候她还在门口守着。”
林溪曲解了韩卫国的意思,夫妻两个差不多南辕北辙了:“要不你给你娘送过去得了,省的她跑腿上门拿,千万别累着。”
韩卫国疑惑地看了看沈林溪,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在老娘面前终于学会了说不,硬气了,媳妇儿的脊背却软了。
“说什么呢?咱自己都不够吃,借了支书家的还没还。”
“你还知道咱饿肚子啊?咱欠帐了啊?那怎么把苞米给了你老娘了呢?”沈林溪不无嘲讽,说人话不办人事的玩意。
“你这听谁说的?娘虽说在半道上堵着,我哪里给了?我回去娘也追着去了等在门外堵我,我是从墙头上爬出来的。”
怕被他娘逮住又怕别人笑话,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沈林溪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他了,主动在前面打探“军情”。韩云氏没逮到儿子,早骂骂咧咧的走了。
沈林溪是不胜其扰,虽然说婆媳过招,目前她还没输过。可是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它恶心人。等吧,等有机会了,一家人搬出去住,离老韩家远远的。
简简单单过了一个仲秋节,沈林溪用前些日子的一点腌肉,还有菜园子里的小白菜,包了一顿饺子。没有月饼,沈林溪就用了面团包了点白糖,两面煎成了金黄色,难得一见孩子们吃的很高兴。
仲秋节后,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代伟人逝世了,举国哀悼,山河同悲。在农村,除了悲恸还有的是人心慌慌,都像失了主心骨一样,茫然无措。
沈林溪知道,一个伟大的时代结束,另一个伟大的时代即将来临。
别的大队靠畜拉人扛的,进度严重滞后,沈林溪奉命去支援,也就有机会去公社甚至去更远的地方。
路过公社,沈林溪特地去黑市看了看,没有发现一个人。她猜测是这个地方暴露了,有挣点钱的门路哪个舍得放弃,一准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是沈林溪对新地址一无所知,她除了卓哥就不认识别的人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卓哥。只有通过他的牵线搭桥,沈林溪手里的物资才能卖出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某一天的早晨,沈林溪开着拖拉机正走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听到了响声,一个小男孩好奇的转过头,四目相对时,沈林溪马上认出来了,这是上次和卓哥一起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也认出沈林溪了,撒丫子就往前跑,活像她就是个人贩子,正在实施犯罪活动似的。好不容易见到个熟人,并且通过这个人还能找到卓哥,沈林溪哪肯放弃?她加大油门,冲到了小男孩前面,硬生生截断了他要逃跑的路线。
沈林溪跳下车,三步两步冲上来抓住了小男孩,问道:“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