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县泽指了指后面的林溪和韩卫国:“这两位是林沫的姐姐姐夫,你们双方的说法有出入。”
说完,他把那封信掏了出来,让大队长看。大队长文化不高,大意还是看的懂的,全盘否认不可取,他选择了部分承认:“哪有这么严重,光明那小子也是真心稀罕那闺女。”
大队长的话林溪可不爱听:“话不是这么说的,他稀罕人家,人家稀罕他吗?怎么能借着稀罕这个词强抢呢?”
“哪里是强抢了?当俺们这些大队干部是死的?有问题找干部解决,逃跑可是原则性的大问题。”
大队长对严光明是有些偏袒,这并不是说他多稀罕这小子,他稀罕的是小子他娘。大队长的家里年前生病没了,他特别属意严老太,别看严老太人老珠黄,年轻时可是光明大队的一枝花,有多少男人羡慕过刘姓老光棍,看自己屋里的那个横竖看不过眼去。大队长虽然有意,可也怕那个混不吝的,所以他对严光明和周沫的事乐见其成,严光明如意了,说不定感激他,他和严老太的事就成了呢。
只是事情超出了他的想像,闹大了。
“找干部解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严光明去开结婚介绍信,试问一个人的介绍信是怎么开出来的?”
提起这茬林溪就生气,这不是故意误导舆论吗?想用无数张嘴逼林沫就范。
“严光明这小子年龄也不小了,听说又盖房子又要娶媳妇的,俺们想着结婚是好事,哪有不开的道理,小林来了,再开一张也不是不行。谁知道严光明鸡贼,人家小林压根就不同意呀?”
大队长比严光明还鸡贼,一推四五六,我不清楚,我没想到,我被骗了。
事呢确实有这么个事,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邱县泽的处理意见是,林沫事出有因,只要按时返回光明大队,可以既往不究,不按逃跑处理。
对于严光明的恶霸行径,他还要派人去调查,一经查实,他会严格处理。林溪都能想到严格处理是什么,无非就是批评教育,毕竟没得逞,没有既成事实,只能是锤子高高举起,然后慢慢落下了事。
这不是林溪林沫想要的结果,继续呆在光明大队,继续呆在严光明的眼皮子底下,谁也不敢保证林沫的安全,两个人之间不会发生点什么。
在林沫的描述中,严光明不仅相貌凶悍,奇丑无比,手段也是另人发指,那就是流氓的N次方。
“邱书记,我能不能代替妹妹提一个请求?请求领导给我妹妹调换一个大队,不要回光明大队了。”
邱县泽很为难,据他所知,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要是这个口子一开,那不乱套了?和大队干部不对付的,都可以借着由头调离,哪个大队愿意接收那么多的知青?就算林沫这件事可以特事特办,一时之间到哪里找个愿意调换的人?
林溪只能重病下猛药了:“邱书记,知青都是响应主席的号召,怀揣着一腔热血来的,可千万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他们远离故土家乡,你们就是他们的家长、亲人!”
这顶高帽砸下来,邱县泽没有飘飘然,反而是压力山大。
一时之间,事情陷于僵局,邱县泽不敢做决定,强制回光明大队,万一出点什么事,他担不起这个责任;不回去的话,怎么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