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又到了麦收时节,麦熟三响午,烈日下的麦子是一天一个样。俗话说三春不如一秋忙,绣女也得下楼房,连小学都放假了,跟着大人挣工分。沈林溪的二亩地,因为后期又浇了一遍水,要晚熟几天,所以她也不着急。
家里能挣工分的也就韩卫国了,她大着肚子不方便出去,再说还有猪崽子还有那俩小的。小翠和大凤要跟着去,林溪也没硬拦,只有汗滴禾下土,才知粒粒皆辛苦。
林溪的那二亩地被人盯上了,她在家里是啥也不知道,在田里转悠的大队干部可是发现了:靠内侧隔一垄割了一垄,整整少了六垄,有两丈远,估计少说有二十个麦个子。
现在是大集体,捡的麦穗不充公都叫偷,别说这种赤裸裸的偷了,韩之献是暴跳如雷。当然了,作为这块地的实际使用者,沈林溪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沈林溪被喊了来,她也是气的不轻,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被阿猫阿狗摘了桃子,呕死了。
有人问着问着,林溪就听出了别个意思来,她怼道:“一亩地交多少剩下的就是我的,我着什么急?我犯得上大晚上来偷自己的?”
林溪说的对呀,光明正大的搬回去不香吗?干嘛偷?谁脱裤子放屁自找麻烦。
林溪向林之献要求,夜晚派人巡逻,这次抓不到人,难保没人跟着效仿。其实大队是安排人了的,因为面积太大,几个人根本转悠不过来。
林溪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韩云氏,这么好的麦子她不眼红才怪,再说这块地是她儿媳妇的,就像割自家的一样,都不叫偷。
怀疑归怀疑,抓不到手腕,说什么都是浮云。
夜里躺在炕上,身边的韩卫国睡的是香甜,沈林溪却怎么也睡不着,怕就怕有人和她一样,也在惦记着那二亩地麦子。沈林溪一机在手啥也能买到,千八百斤麦子入不了她的眼,主要是她咽不下这口闷气!
沈林溪起身进了空间,一口气买了二十个老鼠夹,她还不相信了,这么多的夹子夹不住一个老妖婆。
沈林溪胆小怕黑,只能回来把韩卫国喊起来。韩卫国看着媳妇提着的一串铁家伙,忍不住嘴角抽抽,这要是哪个碰上了,脚脖子不折才怪。
韩卫国压根没想到折脚脖子的有可能是他老娘,在儿子的眼里,老娘多少都带点美颜和滤镜的效果。他老娘不至于多好,肯定也没有多坏。
两口子把大门一锁,借着月光去麦地挖陷阱。走着走着,沈林溪有点退缩了,逮住了人固然出气,可要是把人弄出个好歹,受伤了或者致残了,怕是人家也不会放过她。法律也不支持,人家卖老鼠夹是抓老鼠的,可不是让你伤人的,就算是无意的也不行,为几斤麦子惹事,不值得。
“要不,咱回去?”韩卫国看出来媳妇的犹豫,其实这个法子他也不赞同,他就是陪媳妇走个过场,下扣子肯定不会下的。
林溪站的这个地方,恰好离老宅不远,她拉着韩卫国,悄米米怕屏蔽用个错别字地来到巷子口,示意他蹲下,她则靠在他的肩膀上,肚子大了没办法,蹲不下。
“娘不会干这种事,她小脚,大晚上的……”
“闭嘴,你以为你娘是贞节烈女,威武不屈?真不愧是人家的亲儿子,真会往她的脸上贴金。”
韩卫国不吱声了,他很怕老娘从里面走出来,叭叭打他的脸。
现在得有十点钟了,没有什么娱乐消遣,又干了一天活,人都睡死了,除了偶尔有几声狗叫,没有听见人的声音。
真是韩卫国怕什么来什么,老宅的门响了,发出一声尖厉的咯吱响声后,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影。
借着月光,那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个拿着镰刀一个扛着扁担,从走路的姿势就能认出来,前面踮着小脚的是韩云氏,后面膘肥体壮的是韩卫军。
不得不说沈林溪要成为人家肚子里的蛔虫了,跟她想的一点也不差,韩老太就见不得她家一点好,看见什么都眼红,除了人她什么都想据为己有。
韩卫国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太失望了。
“卫国。”
“嗯?”韩卫国只觉得身子猛的被人拽了一下,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林溪甩了甩手,为了把韩卫国搞晕不碍事,她是用了点力气的,没了韩卫国这个绊脚石,她就甩开膀子干吧。
沈林溪抽了条近两米荊条,坐在空间守株待兔,反正她能看见那娘俩,娘俩看不见她。
到了跟前,沈林溪举起荊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娘俩吃痛,怕人听见隐忍着不叫唤,可是抽在身上真是疼啊,想躲都不知道往哪躲。
“老二,你打老娘了?”巷子口就她娘俩,不是她肯定是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