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国刚洗了脚回来,趿拉着鞋子坐在炕沿上,探头看正在写写算算的林溪。
“这是分钱了?”
“哪有这么快?”林溪的笑意是遮不住的,“我就随手算算,咱能分多少。”
成本多少,严光明的卖价是多少,一天的销售额是多少都不是秘密,按持股比例就算出来了。
“小财迷。”
这个林溪承认,她确实财迷,虽说靠网购物资,她照样能把日子过的风声水起,那是不一样的,偶尔走个捷径可以,生活还得靠自己打拼。
沈林溪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中的笔一撂,把手伸到了韩卫国面前:“拿来。”
韩卫国发懵:“啥?”
沈林溪说了一句“还装。”接下来直接上手了,在他的上下口袋里摸。
“哎,媳妇儿,别急,我自个脱,都老夫老妻了,还猴急……”
“呸呸呸,别自作多情了,我是要你交钱,养孩子的钱。”
韩卫囯一早就懂了,刚才只是逗她玩呢。这九块钱在他口袋躺了好几天了,以为媳妇是富婆,不稀罕这点碎银子。他挣的这些,连媳妇的零头都不够,她没要,他也就没拿出来。
韩卫国从内衣口袋里取出来,交到林溪手上:“以为你看不上……”
“那不一样,男人手里就不能有钱,有钱就变坏。”林溪乐滋滋地把钱收进手箱里,落锁。
“我不会变坏。”
“活到八十还有五十年,谁知道呢,孩子她爹又不丑。”
韩卫国无奈地摇摇头,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又有人叫门了,林溪一听见声音就突突,她对起身去开门的韩卫国说:“问清楚再开门,不认识的不要开门。”
韩卫国应了。家里的院墙加高了,上面还插着荊条,大门也换上了厚重的木门,里面加了两道锁,狗子也达到了三只。
即便是这样,媳妇儿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原因无它,就因为多了个韩大宝,如同悬在面前的一把剑,时时刻刻提防它落下来。
过了一会儿,韩卫国一个人回来了,后面没有人。
“是谁呀?”
“是二哥,明天大宝定亲,让咱去喝喜酒。”
林溪愣了愣,问道:“不是说大妹不愿意吗?这咋又成了呢?”
林溪对二房的孩子无感,但大妹才十五,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当父母的这么做不厚道。
让还是孩子的闺女给一个二十好几的男人生孩子,这对父母不是父母,就是对畜生。
“不知道,反正是叫咱们喝喜酒。我明天没时间,你去意思一下就不行了。”
他一个当老师的,做着教书育人的工作,不耻与那些人为伍。
“人到到场就行了,那家人看中的是钱,才不稀罕咱们呢。我就出一块钱,多了没有。”
出多少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小四九天的时侯,除了韩大嫂拿了三尺花布,一把子鸡蛋,老韩家的其他人就带了一张嘴。按这个道理讲,林溪出一块钱,都是多的了。
“嗯,能处就处,不能处咱离的远一点。”韩卫国现在想明白了,老婆孩子才是他应该维护的,维护他的也只有老婆孩子,他那些所谓的亲人都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