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
苏武的宅子里,热闹非凡。
他本身就爱热闹,又因为身边都是最亲最熟悉的人,格外闹腾。
院子里的两棵树中间,套了根橡皮筋,花月正陪着苏武跳皮筋儿。
薄心田双手抱胸,无语地看着他们。
“早知道不来了。”
薄宴坐在椅子上,满眼宠溺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姑娘:“你嫂嫂怕你一个人孤单。”
薄心田撇了下嘴:“哥,你能别这么恶心吗?”
“恶心吗?”薄宴怔了下,随后笑了,“哥哥还嫌不够呢。”
薄心田甩手就进了屋子。
妈的。看不下去了。
花月看着越来越高的皮筋儿,苏武抬起腿已经跳不上去,还在拼命往上蹦的样子,笑到喘不过气。
“苏武哥哥,你就认输吧。”
苏武揉揉腰:“真不行了,老胳膊老腿的。”
花月也累得不行,伸手抹抹汗,回到桌子旁坐下。
她瞅了瞅四周:“薄心田呢?”
薄宴慢腾腾地倒了杯水推过来:“你对她到是上心。”
当然上心。
花月忍不住嘀咕。
她每一晚的噩梦都跟薄心田有关。
“喝水。”薄宴提醒她。
花月端起水杯喝掉,然后站起来:“我进去了。”
苏武看着她的身影,纳闷道:“这俩妹妹,和好了?”
薄宴哼了声:“别说,还挺和谐。”
苏武啧了声,有点羡慕:“我们宴哥儿,春风得意嘛。”
“你那边,处理好了?”薄宴瞥了他一眼。
苏武翘着二郎腿:“暂时告一段落,不过我觉得,过段时间,会有个大的反扑,能过去,老头子的家产,就都归我了。”
薄宴嗤了声:“悠着点儿啊。”
“宴哥儿,”苏武有些感动,“我这半年,真是想你。”
薄宴手里的水抖了两滴出来,整杯泼过去:“干脆弄死你得了。”
苏武嘿嘿地笑。
花月进了房间,就看见薄心田拿着本书坐在沙发里看。
她觉得,人成绩好,也是有理由的。
不像她,整天儿想着玩。
薄心田瞥了她一眼,撇了撇嘴。
小蠢货这一年,到是越长越漂亮了。
配她哥哥,也算行吧。
花月坐在沙发这头,不太敢靠近她,时不时地看两眼。
薄心田刚想开始讥讽两句,腕上的手表就响了。
她看了一下,眉眼垂下去。
“怎么不接?”花月怯生生地问。
薄心田淡淡说:“看着不像正经电话。”
花月茫然了一下,然后蹭地站起来:“你的手表为什么别人可以打进来?”
太过份了!
薄心田嘴角直抽抽:“那你问我哥啊。”
花月很生气,她觉得要管严一点的,应该是薄心田才对。
她气哼哼地跑到薄宴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薄宴眯着眼看她:“怎么,刚进去就吵架了?”
花月拿起桌上的杯子,砰一声又放上去,杯子里的水溅出来。
先表达一下她愤怒的心情。
苏武憋着笑靠在椅子里等着看热闹。
半年不见,脾气涨了不少。
薄宴啧了声:“她怎么惹你了,说出来哥哥帮你收拾她,好不好?”
薄心田抱着双臂走出来,冷冷地问:“打算怎么收拾我?”
苏武啧啧啧个不停。
这修罗场,看他怎么处理。
花月指指自己的手表,又指指薄心田的手表:“为什么我的只有四个人可以打进来,薄心田的就谁都可以打进来?”
“这事儿啊。”薄宴蹙了下眉,“花月想听实话?”
花月用力拍了下桌子:“我也要解除掉设置!”
她不想听什么实话。
一看就没什么好话。
“那可不成。”薄宴慢条斯理地说。
花月气到脸上通红。
她看看一脸冰冷的薄心田,还有坐在那里看好戏的苏武,突然委屈起来。
凭什么她就要被管得这么严。
她把手表脱下来,搁到桌子上:“我不要了。”
空气突然凝滞。
薄心田啧了声,看了眼苏武:“赶紧走,等下波及到咱们。”
苏武敛起笑容站起来:“宴哥儿,可别打小花妹妹啊,她还小,好好讲道理。”
两人说完脚步匆匆地进了房间。
薄宴神色敛下去,淡淡道:“戴上去。”
花月别过脸:“我不。”
“花月,别让哥哥发火。”
花月鼻子一酸。
他又不是她的家长,凭什么总是这样耍威严给她看。
她把手表拿起来,垂着眼睛看了下,默默地戴起来。
到底不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