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六日这一天,难得的好天气,赵毓岭出发之前,张氏在三清面前拜了又拜,嘴里还虔诚地念叨着:“请三清神仙一定保佑我儿高中!”
“你祖父去上朝了,说是你肯定能高中,让我不必紧张。”
“我不出去送你了,让你妹妹和你一块去,省了你紧张!”
赵毓岭笑着点了点头,道:“是您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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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张好,不紧张好!”
“母亲,不说了,今日下场的人多,我们得提前走,不然马车堵在半路就耽误事儿了!”
“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你们快些出门吧。”
在张氏的唠叨下,赵合欢和赵毓岭总算是出了门,结果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赵兰时。
兄妹俩对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懂了相同的一句话,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父亲。”
“父亲。”
“好好好,都好!”
“没别的事情,想着你今天下场,要联考三天,我就想着来送送你!”
“明日我就出京了,出榜的时候我估计还在半路,就提前祝我儿金榜题名吧!”
“你比我强,从小由你祖父教养长大,也遗传了你母亲的聪明才智,肯定没有问题的!”
好吧,赵合欢从赵兰时的这些话语中居然听出了他内心中的一些向往,没办法,原生家庭的问题无解!
大张氏的过分宠溺以及赵舟父亲身份的缺失,使得赵兰时在歧路之上越走越远,希望黄州之行能够磨炼一下这个从未走出过汴梁城的纨绔子弟!
“儿子谢过父亲,也祝愿父亲一路平安,顺利到达黄州,为那里的百姓谋福祉!”
赵兰时拍了拍赵毓岭的肩膀,赵合欢居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湿意,好吧,再混蛋的父亲,可能也是有几分舐犊之情的。
在赵兰时的注视下,兄妹二人上了马车,驶离了荣国公府。
等快到了贡院的时候,赵合欢再次检查了赵毓岭的笔墨纸砚、被子褥子、吃食木炭,最后笑着道:“哥哥不必多想,也不用紧张,我相信你的实力。”
赵毓岭笑着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赵合欢的头,道:“三天之后来接我。”
“好!”
在贡院的门口,兄妹道别,赵毓岭要进门的时候,赵合欢发现,他看了一眼贡院前的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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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微动,赵合欢眼尖地看到了石清妙的半张精致小脸,她嘴角上扬,看来兄长和石姐姐的婚事大概是成了。
赵合欢没有惊动石清妙,那姑娘虽然人前落落大方,可从“宅女”这点上来看,骨子里准是一个害羞的人,贸然揭穿她来送兄长考试的事情,难免让她不好意思。
看着贡院关上了大门,赵合欢一拍手,道:“走吧,咱们去大相国寺看看!”
吉祥都不知道听多少个人说大相国寺的烧猪肉了,就是一直没时间去吃。
早几天听说赵合欢要到大相国寺,不知道有多兴奋,昨儿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朱红朱绿看她不停地掀开车帘往外看得样子,都觉得好笑,一块烧猪肉咋就这么大的魅力呢!
今天驾车的是王老七,他一大早就从京外的庄子上赶了回来,说是跟着进城送牛奶的车。
赵合欢说让他回去休息,他说也要跟着去大相国寺,那地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多个人也放心。
很多外地来汴梁城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将这万人的交易设在一个寺庙里,赵合欢听说这事儿后,和戚陌道:“我倒是觉得挺好,槛外之地看万丈红尘,应该更有一番滋味!”
大相国寺是皇家寺庙,前朝就已经有了,如今门前的匾额是天圣帝亲自题写,寺庙在太祖时期还重新修葺过。
大相国寺的万人交易,说得就是一个大的贸易市场,每月开放三次,里面卖什么的都有,所以吸引了不少本地的百姓和外地的客商、游客。
大相国寺是汴梁城内最大的寺庙,山门外面还有三道门,站在门外看门里,还真是人山人海。
王老七在前面开道,吉祥在赵合欢的身侧,朱红、朱绿两姐妹跟在后面,元七和张卫也现了身,只不过隐匿在了赵合欢的身前和身后,随时注意着她这边的动静!
第一道门里,赵合欢看到了不少珍禽奇兽,居然还看到了两只眼睛一蓝一绿的波斯猫。
她对着吉祥说道:“一会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来看看,要是有好的,我们就买一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