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路易点头,“除了苏小姐,别人好像也做不到了。”
顾岑泽唇角浮起些弧度,又突然僵住,想起苏念第一次醉酒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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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跟你道歉行不行?跟你道歉了你就原谅我,我们和好,你就不烦了。”
“不行。我不能原谅你。”
“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
邓路易此时又开口,打断了顾岑泽的回忆。
“如果再持续这样的状态,苏氏的根基再深,也撑不过这段内乱。我们之前所有的工作和努力都会白费。作为合作方的REV也会深受影响。”
顾岑泽怔住。
同归于尽?
这四个字放大了如同一个硕大的招牌一样横在他的脑子里。
那句醉呼呼的威胁……她是认真的?
那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又是什么时候跟下面那些人交代的这些。
他负责天河的时候可什么风声都没听到过。
那那些命令是在他出国后苏念吩咐下去的?
可既然她早有预感,为什么从来都没说过,也没从来没问过他。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有其他动作吗?可知道的话,为什么要忍着到现在。
邓路易看顾岑泽走神,着急的不行,但又害怕,只能试探性的问他。
“执行长,要不然我们考虑一下苏小姐昨天的置换条件?我们如果能拿到她手里的股份,把她从股东会上铲除名额,断了她还能回归的可能,那底下那些人,应该会好处理些。”
“不行。”顾岑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说了,苏氏我会还给她的。”
坚硬的语气又突然弱下。
“而且真的答应她了,我就跟跟她一点联系都没了。她那个性子,真放她走了,我就真的没办法再把她抓回来了。”
他唯一想要的只此一人。
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那些底下的人要反抗就全部开除,反正也要大换血了。”顾岑泽已经有些不理智的说了。
邓路易担心说:“那苏氏要贴出几千份违约金。而且抗议的那些人里不少是苏氏的骨干,跟苏小姐签的劳务合同都是额外谈过的,违约金是普通员工的好几倍。苏氏前段时间就因为我们弄出的那些丑闻蒸发了不少市价。这一大笔违约金再赔出去,苏氏的资金流会被打断的。”
“打断了那就REV贴进去,只要目的达到就行。”顾岑泽说。
邓路易看他已经陷入某种偏执的状态,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干脆也不再劝,深深呼吸了好几下,才不是很甘愿的应下。
现在顾岑泽的理智已经是完全离家出走了,与其强拉回他的想法,还不如先把他真正在意想要的东西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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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顾岑泽交代的事都安排下去给人调查后,邓路易趁着夜深又来到关着苏念的林中小屋这边。
屋里的设备他让人重新又布置进去了。
还按照顾岑泽以前说过的那些苏念的喜好添了不少玩意进去。
但是苏念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已经深夜一点多,保镖们困的都轮班换下了一批,她还睁着眼坐在那个墙角,眼睛不再盯着窗户了,而是低着头看着地板,苍白的唇嘟囔着,听不见在说什么。
联系的心理医生下午就赶过来给她做了心理评估,过程不是很顺利,所以没有那么快出结果。
“苏小姐。”他隔着窗喊。
看她已经褪去了一身骄傲矜贵的凤凰羽翼,心里止不住的有些愧疚。
那天是他着急了,也是他粗心,一直守在顾岑泽手术室和病房那边,也没过来,也没叫人仔细问问这边的情况。
就连关押褚谷云那边的条件都比这几天苏念的这边好些。
骄傲了二十几年的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公主,什么都没做错被人算计,又被打碎了一身傲骨像是个囚犯一样的关押在这里,是无法接受。
“你又来了?”苏念的语气很平和。
仿佛跟一个好朋友说话的那种平和。
清澈的双眼闪动着,仿佛不曾被任何东西污染过一样,自带一种致命却看不出的诱惑,想让人控制不住的靠近。
邓路易一时间也有些抑制不住的被吸去了所有心思,牵强勾起嘴角应她:“嗯。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