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的她哭的伤心哭的孤独,天也在这时候飘下了细雨,冲刷着苏念脸上的泪珠,冲刷着她手里的泥土。
而那个埋葬着她毕生至亲的土堆也被浸湿浸实。
……
从后山回来,苏念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整个人仿佛灵魂被剥夺了一样,毫无任何精神可言。
午餐又是没吃。
晚餐的时候还是慕白好说歹说的才吃了一点点。
这样下去,只怕再过两天都不需要佣人做饭,直接叫医生来给苏念二十四小时的全天吊着营养液度日好了。
晚餐过后,苏念被慕白拉着才没回房间,去了花园里坐坐。
说来也怪,院子里种了几十年的竹子一年接一年都好好的长着,今年才冒出尖就已经黄了枯了。
物比人有情。
管家诉权之前被顾岑泽送回老家去了,慕白想着他到底是伺候了老爷子几十年的人,在老爷子下葬的那天还是让人送去了消息。
只是诉权的老家远在千里之外,赶过来的路程实在远,加上没有直达的航班,他坐了两天的高铁才赶到北城。
慕白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数着时间,然后碰了碰苏念的肩膀。
“给你个惊喜?”
苏念打不起精神,连头都没动,理也没理。
“不看的话你绝对会后悔。”
慕白卖着关子,苏念才慢吞吞的回头,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小姐!”
诉权看到回过头的苏念,直接扔了拐棍,一瘸一拐的用尽全力朝苏念快走着去。
苏念愣了几秒,还有些不相信,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乱了耳。
“小姐!”
直到诉权又喊了声,苏念才彻底回过神来。
“诉权叔……”她惊讶着:“诉权叔!”
苏念赶紧从凳子上站起小跑去扶着他。
她还以为诉权也被顾岑泽连带报复给处理了,这辈子是见不到了,却没想到还能见到他。
除了外公,诉权就是整个苏家第二个对她好的人了。
“您的脚怎么了?”苏念注意到他的跛脚。
“在老家采药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就伤着了。”
诉权赶紧解释着,说着说着,看着苏念骨瘦如柴的,不剩一点肉的小脸,他心里一阵酸楚。
苏念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她追求瘦,可从不追求这样过分的病态瘦。
两个月不见,她都瘦成这样了。
“小姐,你受苦了。”
向来严肃冰冷待人的诉权在这时候也绷不住神色,心疼的化开。
“这段时间委屈我们小姐了。”
他人虽然不在北城,但是苏氏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在千里之外的外省也是有所耳闻的。
顾岑泽那个没心肝的缴了苏氏,绑了苏家。
苏鸿儒和苏念都被他骗走,估计是过不了什么好日子,他担心的很,却无能为力的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