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阿姨,都能听见楼上卧室里那不断响起的动静。
一晚上都没有停歇过。
早晨六点多,顾念希蜷在角落里生闷气,一晚上没睡,她困的不行。
沈霆洲坐在床边表情冷然地看着她。
顾念希的脾气也倔,稍微服个软,求句饶就能搞定的事情她非要嘴硬的不肯说话。
地毯上一片狼藉,各种东西碎了一地。
昨晚房间里动静极大,顾念希到处躲,甚至一度钻到床底下去了。
一晚上的时间,沈霆洲任由她折腾,一句都没有哄。
这小孩儿,不好好教训教训,说不定下回还得跑。
顾念希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撅着屁股生气。
双手被迫反剪到身后,被领带绑着动弹不得。
这也是沈霆洲不得已而为之,要是不把人绑着,任由顾念希闹下去,容易把她自己伤着。
一夜未眠,顾念希实在困得不行。
坐在床边的沈霆洲冷着脸没说话,很是摄人。
他等了一会儿,见刚才时不时就扭扭屁股的顾念希半晌没动,有些担心是不是把人闷坏了。
刚俯身靠过去,便听见绵长均匀的呼吸。
这小孩儿,撅着屁股,脑袋倒栽葱似的埋进枕头里都能睡着。
沈霆洲无奈地笑着,轻拍了下她的屁股。
顾念希立马抖了下身体,半梦半醒,瓮声瓮气地嘟囔,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可怜巴巴认错的话语,落入沈霆洲的耳朵,
他硬了一晚上的心肠,在霎那间分崩离析,止不住地心软了。
伸手将顾念希抱在怀里,翻过身让她侧躺在床上,“宝贝儿,睡吧。"
浓密的睫毛轻颤着,顾念希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睡眼朦胧地嗫嚅:“你不要欺负我,不然我会记仇的。"
小孩儿睡眼惺忪,音调软软糯糯,委屈得不行。
沈霆洲的心肠要还能硬得起来,那他就不是人。
心头发酸,他懊悔得不已,昨晚自己太凶,把小孩儿吓得不轻。
“念念乖,没事了。"沈霆洲亲亲她的鼻尖,柔声安抚着。
顾念希脑袋点了点头,下巴往被子里一埋,闭上眼睛睡过去。
沈霆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过了一会儿,小孩儿没了动静,沈霆洲还以为她已经睡熟了,起身准备离开。
刚挪动了一下,顾念希突然又委屈地咕哝了一句:“你把手给我解开好不好?这样睡着不舒服。"
顾念希的脸有些苍白,熬了一整宿没睡,眼底泛着青色,秀气的眉头一直微蹙着。
沈霆洲一旦心软,对这小东西便是有求必应的。
动作轻柔地解开绑住她腕部的领带,又轻轻揉了揉勒出的红痕。
领带的布料材质软,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不过顾念希皮肤白,稍微一碰红痕都特别明显。
见此,沈霆洲心中的懊悔又增加了几分。
亲亲她磨红的腕部,低声问:“宝贝儿,疼吗?"
“不疼。”顾念希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勾了勾他的手指,“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吵。”
沈霆洲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臂塞进被窝里,又替她掖好被子没说话。
卧室里恢复寂静,只余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
在床边守了半小时,确定顾念希是真的熟睡了,沈霆,亲亲她的脸颊,起身走出了卧室。
房门关上的细微声响,很快消失在外面传来的鸟叫声里。
床上,本应睡得香甜的顾念希,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将被绑了好几个小时的双手举到眼前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