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逼地看着姓沈的走进来,“你干嘛?”
沈霆洲将人半拢到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耳朵,低声道:“你不是手疼吗?我来帮你洗澡。”
“哎,不需要!”顾念希试图挣脱,“我自己能洗,我的手已经不疼不疼了。”
她的反抗没有任何作用,被强行抱进了浴室。
浴室门被关上,透出暖黄的灯光。
顾念希慌乱的低喊声不断响起“喂,你不要动我衣服!"
“念念,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你不要动我裤子!”
“念念,穿着裤子洗澡的不是好孩子。"
“老东西,你帮我洗澡,动自己衣服干啥?"
“节约水。”
水有什么好节约的!
分明是趁机耍流氓!
一顿折腾,洗完澡后,顾念希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一点儿都不想动弹了。
人家洗澡是洗白白,她洗澡……不想说。
她扁扁嘴,觉得姓沈的真不是个东西。
沈霆洲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耐心地帮她吹干头发。
两人虽然在浴室里亲密接触了,不过没有负距离。
就是折腾的时间过长,顾念希还是感觉自己手有点儿酸,腰有点儿软。
说的好听是她疼,所以帮她洗澡。
但事实上让自己手的运动量更大了。
就,就很气人。
暖风吹拂在耳畔,顾念希窝在男人的怀里昏昏欲睡,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分外可爱。
沈霆洲心头一软,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
结果,被半梦半醒的顾念希一巴掌拍在脸上,“你个趁人之危的老东西,我打死你!"
这小孩儿,连做梦都在嫌弃他。
沈霆洲无奈,抓住她乱动的手臂,塞进被窝里,低声轻哄,“乖乖睡觉。"
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顾念希咂咂嘴,没动静了。
沈霆洲还以为她睡熟了,刚准备上床一起睡,却被小孩儿踹了一脚,“不准爬我的床,滚回自己房间去!"
这哪里是在做梦,分明就是在装睡。
“念念,真舍得我走?”沈霆洲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
“走走走,快走,你打扰我睡觉了。”顾念希嫌弃地撵完人,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不理他了。
被子下面的双腿还叉得特别开,故意霸占了整张床,不让老东西爬上来。
这小孩儿,气性真的不是一般大。
沈老狐狸就这么被利用完之后,又被无情地抛弃了。
“好,你乖乖睡觉,我不吵你。”沈霆洲无奈地笑着,转身出了客卧。
半夜,突然电闪雷鸣,顾念希被轰鸣的雷声惊醒,不安地哼唧了一声。
还没睁开眼,就被拢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古龙水气味儿钻进鼻尖,顾念希下意识往面前的怀里钻了钻,试图隔绝外面吵人的雷雨声。
钻着钻着,她感觉不太对劲。
老狐狸不是被自己撵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床上?
眼睫轻颤着,顾念希缓缓睁开眼睛。
屋内光线昏暗,本就看不清东西,此刻她又被男人禁锢在怀里,眼前是老狐狸结实又宽阔的胸膛,鼻尖充盈着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老东西,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竟然半夜偷偷爬我的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上半身被紧抱着,顾念希的双手活动不开。
我动了动被窝下的脚丫子,决定来一招佛山无影脚,把这不要脸的老狐狸踹下床去。
一道闪电滑过天际,将屋子里映照得宛如白昼。
轰隆!
轰鸣的雷声炸响,回荡在夜色里。
狂风呼啸,大雨倾盆,密集的雨点不断砸在玻璃上,给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浓重的渗人感。
树枝被狂风吹得不断敲打在玻璃上,发出各种奇怪的声响,黑影晃动,像是有恐怖的东西出没。
雷声轰鸣的瞬间,顾念希吓得肩膀一抖,下意识缩进沈霆洲的怀里。
这糟糕的天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悄**探出半颗脑袋往被窝外看去,瞥见窗外那不断晃动的黑影,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赶忙闭紧了眼睛。
真的好吓人。
顾念希默默收回自己的脚丫子,又往沈霆洲的怀里钻了钻。
算了算了,不踢了。
嗯,老狐狸没在自己床上,是自己在做梦。
顾念希如是自我蒙蔽着,是蜷了蜷身体,窝在沈霆洲怀里安心睡过去。
翌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