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觉得，楚荆石能说出这句话来，他自己倒像是一个好人了。

也是。

哪有一个真正的恶霸会像他这样的。

“可是民不与官斗啊，”江小暖脸上带着一些的担心，“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楚荆石也沉默了一点儿。

“他们现在让着我们是觉得招惹你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但不代表他们永远都不会招惹咱们啊，”江小暖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直接就有一点儿了痛快了。

楚荆石也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以前毕竟是在外头混的，做的事如果是单拎出来的话，是能够让自己在牢里待上一段时间的。

只是这些事儿，要照以前的话，根本就是没必要抓他的，抓了他的话，也只是让他去牢里吃几顿饭而已。

楚荆石也不是没有坐过牢，但是进去了，其实跟外边儿也没啥，照样喝酒赌筛子，里头的人都是人精，跟他们玩的话还能玩的痛快一点儿。

这也是为什么，官老爷对，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定真把他给抓了的话，还得浪费自己几天的粮食。

而且，楚荆石吃饭吃的特别多！

最主要的还是楚荆石在一些混混里头的名头是极其响亮的，楚荆石但凡是怀了一点儿记恨，出一点事儿来，就算是县衙怕是都不好收拾。

所以才说，招惹他，实在是没必要。

可现在不一样了。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他们如果是真的被逼到一定份上了，肯定会想办法让楚荆石妥协的。

而这一点，如果能真的认真想的话，楚荆石其实是比猫知道的更多一点儿的。

不得不说，江小暖所有的担心都是极其有道理的。

一想到这里，楚荆石就烦闷的不行。

跟自己以前的事情断干净，怎么就那么难呢！

不断干净的话，江小暖哪里会愿意跟自己睡觉，跟自己生孩子啊！

而且，这些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要弄到什么时候才能罢休，自己是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啊！

江小暖正色问他：“你以前有没有做什么事儿能够让他们一下子抓到把柄的，赶紧跟我说说看看?”

楚荆石的脸色一下子就尴尬了。

能被他们抓到了把柄……那可真是多了去了。

他一个当打手的，见识的人那叫一个复杂，而且做的事儿也一直都是在灰色地带的，真想追究的话，那就一句话，一个准儿。

楚荆石捡着自己能说得来。

“我，我以前把人的腿给打折过……”

江小暖直接就微微瞪大了眼睛，但是也知道他作为一个恶霸这种事怕是很常见的，现在实在是不是震惊的时候。

“……还有其他的吗，”江小暖又给自己弄了一番心理建设，要让自己一会儿不至于那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