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西山神女撒下了裙边,天边一抹艳艳的红,这红越发滚烫,将那一轮太阳都逼走了。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又是个大晴天咯。”正在干农活的三叔叔放下手里的锄头,望着天边说道,今晚的火烧云实在漂亮,这就是闺女口中的落霞?自己实在整不来那些洋玩意儿,以自己的眼光呀,还是火烧云这三字恰当。
“藕娃子,放羊回来啦?”“是的,三叔。”脆生生的回答像藕节似的,再看眼前这孩子白生生的,不像是庄稼地里养出的孩子。
月前村子里来了一个漂亮的秦医生,别看着秦医生年轻,人医术十分高超嘞,他几十年的老寒腿,被人家两帖药给治好了,村里的老老小小可都喜欢他了,这藕娃子,便是秦医生的弟弟,也和秦医生一样讨喜,整天帮着村子里干活儿。今天放牛,明天放羊的,偏偏他这牛羊放的比村子里专门的小伙还要好,个个长得毛光水滑的,姐弟俩都是有本事的人。
稍微寒暄了几句,藕娃子就说到:“叔,我姐喊我回家吃饭了,就不聊了!”“你赶紧去吧昂,多吃点饭,长个子呢!”三叔爱怜的摸摸藕娃子的头,心里感叹道,怎么自家的小孙子天天不是在泥里打滚,就是在树上掏鸟,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人家这孩子也是一样大的年纪,怎么就这么乖巧呢?
是的,这藕娃子就是安童,被张哲带回家以后没几天,就被秦医生带走了。听说是秦医生要的人,张哲自然将他打包好送去,就差给他绑上蝴蝶结了,喷上香水了。
安童长到五岁以来都没有名字,秦医生见他白生生,嫩呼呼的,就给他起了个接地气的名字,藕娃子。小小的安童自然是不乐意了,他觉得,这个名字配不上自己霸气的身份,表示出强烈的抗议,奈何在秦医生这里,这强烈的抗议只能是无效。
秦医生说是下乡义诊,便将他带到了身边,每天给他安排了些放牛放羊的活,好在藕娃子也很乐意与这些牛羊接触。
“姐姐,今天吃什么?”深谙在强权面前只能撒娇卖萌的藕娃子,就算心里对秦医生时不时欺负他的行为表示十分不齿,也不会在面上露出半分,反而总是露出一副萌哒哒的模样,甜甜的说话。
秦医生面无表情的翻着一本医术,示意藕娃子看向桌前,只见面前摆了一盘黑乎乎的东西,也不能说它黑乎乎啊,因为它貌似还有点偏红,又有点偏黄,还散发出谜之气味是怎么回事儿?藕娃子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如此反复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