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陈心涟见了陈俊杰,也丝毫不避讳身旁的人,一下就大喊了出去,几个少年话音被打断,纷纷看了过来。
陈俊杰脸一红,低声吼道:“哥什么哥,女孩子家这般大呼小叫像个啥样。”
陈心涟倒是毫不在意,嘿嘿一笑道:“我一个人在外面厅里正无聊呢,这不,遇到了刚来的影儿妹妹,你还记得吗?就是上次进宫时遇到的,我记得哥哥你还夸过影儿妹妹和瑶儿妹妹长得好看呢。”
陈俊杰被自家妹妹的话堵得一噎,连忙拉住陈心涟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而后才红着脸看了看苏影,连忙拱手作揖道:“苏三小姐。我家小妹有一向是说话不过脑子,实在是唐突三小姐了。”
苏影也有点尴尬,却也知道陈心涟只是无心,便笑着摆摆手,随后也福了福身子作了礼。
陈俊杰依旧是有些尴尬,半天接不上话来,林昭见状,笑着岔开话题道:“陈大公子且不说,想来这边这几位,三小姐都是第一次见吧。”
苏影转头望去,那位看上去最为年长的,应该是上次与陈俊杰和二位王爷一道前去打马球的辅国将军付向贞,其余三人,除了一位穿着湖蓝云绣长襦的少年她似乎有些印象之外,另外两人的确像是未曾见过。
林昭见苏影眼神停留了一下,便笑笑从那位眼熟的少年开始介绍道:“这位是骁骑营副将任将军家的公子任然,如今同这两位一道在京畿巡防营任职。这位付将军则是陈大公子的父亲怀化大将军的旧部,如今乃是我大辰辅国大将军。他们几人皆是能以一当十的栋梁之才,与本王也曾一同出生入死,如今便也熟识些。我们几人平时皆是一道出入演武场,寻常也爱好一道打马球。说起来,上次宫中那场辰黎两国马球之战,这四位皆是上场了的。”
苏影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赶紧福身道:“多谢几位将军。”
付向贞是已有妻儿之人,陈心涟在上次马球比赛时便曾经跟苏影提到,付将军曾经救过她父兄的性命,也曾说起两年前二位王爷出征时,齐王为挟制朝中武官,曾将几位武官的幼子软禁为质子,除了陈心涟家的二哥,这位付向贞的幼子当时也在其列,只是那孩子运气有些不好,软禁期间偶感风寒却没能及时医治,以至于如今再不能开声说话。
除了付向贞之外,其余三人皆是不到二十的少年,看起来魁梧强壮,皆是比苏影高几个头,围起个圈能把苏影完全遮起来。只是论起马球骑射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可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一道谢,竟都红了脸,一个个面面相觑,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昭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似乎有点幸灾乐祸。
最后,还是那位名叫任然的少年摸着脑壳,红着脸吞吞吐吐发了话:“小姐真是折煞咱们了。我们兄弟几个皆是粗人,亏的有王爷提携,才能有为国效力的机会。不过是打个马球,能解小姐之困也是举手之劳,小姐真的不必言谢。”
苏影看到几个魁梧的年轻人害羞成这样,也扯了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陈心涟见状在一旁笑道:“定是几个哥哥见影儿妹妹好看,这才红了脸。不然为啥咱们常常见,却从不见哥哥们对我红脸呢。”
陈俊杰脸一黑,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陈心涟的额头,愁眉苦脸道:“你日日就知道往演武场去,来来回回全在男人堆,日日大呼小叫弄刀舞枪的,也没个女儿家的样儿,若是给你绑了头冠,简直就是个男孩子。你说谁能对着你红脸去。”
陈心涟这时候才有点撅起嘴,扭过身子道:“可是弄什么刺绣那些真的好无趣,还不如随着爹爹一道去练武骑马。凭什么这些就只能男儿上,我就只能在家呆着!”
陈俊杰一下哽住,还欲说什么,便听得林昭笑着插了嘴:“陈大小姐这叫巾帼不让须眉,咱们大辰也不是没有过女将军,前朝的徐慧忠武大将军且不说,就连当年元帝小女公主庆也曾带兵平定西蜀之乱。若是你哥再来说你,你便与他说那公主庆的故事。王室之女都能上战场,更何况你本就为武将之后。再有啥便来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做主。”
陈心涟刚还撅着嘴,闻言一下转了笑脸道:“多谢景王殿下!从前臣女与殿下很少见面,只是听说殿下好功夫,却没想殿下这么善解人意!若是臣女的哥哥是您就好了。”
陈俊杰听着自家有点缺根弦的小妹说出这么僭越的话,脸上黑一阵白一阵,拱起手来正想告罪,却听得一句轻慢的女声:
“就你这种武夫之女还想做景王哥哥的妹妹,简直是痴心妄想,重新投胎都投不成的事,还拿到嘴上来说,真真没见过你这等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