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明珠挽着顾暖的手，母女两人往外走去。

“走吧，阿娘带你去吃瓜。”

“吃瓜的时候，呆在阿娘的身边哦。阿娘怕有不长眼的把瓜扔在你身上。”

顾暖笑了笑；“阿娘你这性子小时候没被外祖收拾吧。”

“没没有，你外祖疼我还来不及。就是大哥二哥三哥被你外祖收拾的不轻。”伏明珠道，想起她哥哥一个八尺高的汉子，哭唧唧在她面前，求她让哥哥们屁股上的伤养好了，再打行不行。

现在想想，只觉得好笑又心疼。

时光就是一个轮回，她好不容易懂事了。

小外甥们又要给她女儿背黑锅了。那惹事的频率，和她小时候有的一拼。

“外祖最是疼我们娘俩了。”顾暖笑道：“我下次带陆湛过去给外祖看看。”

“要是你外祖也能来京都就好了，还能看到我们阿暖穿嫁衣的样子。那天还真好看。”伏明珠语气里的惆怅，瞬间消逝。

让人捕捉不到。

伏家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阿暖了。

她和爹爹会在前面扛住的。

那些都是阿暖和小外甥们的，不管是谁，敢伸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都是娘生的好。”顾暖抿唇笑着：“娘，陆湛已经过去了。”

“不错不错，我们阿暖的眼光就是好。”伏明珠笑道：“娘今天请你吃瓜，不过可能要用到首辅大人。”

母女二人一路前往女客所在的沐霞院，还未进入院子里，便听见一阵一阵的女子，高谈阔论笑谈声。

只是一拉一踩，语气里的酸意，茶味不要太重。

与顾暖想象中的相差无几。

也对，后宅里的蠢女人们也就只剩下一张嘴了。

她们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蓝，水有多深，花有黑色的，风也可以走过几万里。

有些地方四季如春，有些地方冰雪皑皑，有的山峰一年四季都被大雪覆盖，无人上的去，但它的美丽壮观，到达过山脚下的人，都看得到。

世界很大，也很美，并不是只有她们所看得到的一亩三分地。

“原来李夫人是王林之先生的后人呀。王先生那样的平行端正，情操高雅的人才能有如此端庄贤淑，落落大方的后人。”

“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原来这些都是血脉里与生俱来所带的呢。”女子的声音很大，恨不得让全京都的人都听到。捧着李氏还不够，她还去拉踩伏明珠。“有些人虽然有很多银两，但是那铜臭味可熏人了，原来也是与生俱来的。”

“怪不得有句老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老铜臭生出来的就是小铜臭，哎吆，真对不住，这大好的日子，我就是太心直口快了，这老毛病改不了。”

另一道女子附和的声音，无缝衔接：“是啊，要不是当年尚书大人落难了。哪儿能轮到某个人呢，不就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欺负人。”

“这跟仗势欺人有何差别，是不是？”

“就是就是，这么多年来还只生了个女儿。哎，也就是尚书大人上面没有父母，才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还好苍天有眼，竟然把咱们王林之大师的后人，送到了尚书大人这里。”

母女两个听着里面的高谈阔论声音，两人脸上俱带着同款玩味的笑意。

只让人看着，心里莫名的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