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擅闯。
南晚歌已来不及换衣服,飞身来到宫外。
上空结界处,有一黑点,像极了一粒黑芝麻。
这结界乃南晚歌亲自布下,不仅为了安全考虑,同时也防止别人擅闯来打搅她睡觉。
她仰首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人竟然是往日是好友———嘉元神官。
她一挥袖子,撤了那一处的结界。
嘉元本来已经与结界斗争了许久,都不见有破坏,还趴在上面休息,谁知突然破了个大洞,他毫无防备,就这么直愣愣的栽了下去。
下坠的速度极快,风吹的他脸部都扭曲了,总算在触及地面的最后一刻,他才念了个咒语,拖住了自己的身躯,稳稳的降于地面。
不过,双腿打颤,许久都没恢复。
抬头之际,就见南晚歌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他咳嗽了一声,撇去了那点儿不好意思。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信步来到了她跟前。
刚才还未注意她的装扮,走近看了,才觉得她今日像极了凡间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不禁也是微微看愣了。
从前都没见过她这样过,要不就是一身红衣美艳的不可方物,要不就跟昨日一样浑身素净的不行宛如灵气仙子。
还真没见过如此粉嫩嫩的样子。
南晚歌却不悦:“看什么?”
“啵”的一声,嘉元瞬间觉得自己幻想的她温柔娇俏泡泡因为这一句问话破了。
一点儿也不温柔。
“看你啊。”他说,“如此娇美可人,若是口吻再温柔些,你这来求亲的人,估计得从门口排到天界了。”
南晚歌冷笑了一声:“那其中包不包括你啊?”
嘉元与她相识,自然也是了解她的一些脾性,不然怎么能在这么多神仙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她的好友呢?
于是,态度十分坦然:“那我倒是想啊,你同意吗?”
南晚歌的表情一言难尽,她和嘉元的关系,大概就是天底下只剩他一个男子,她都不会看上他。
看她嫌弃满满,嘉元替自己辩解:“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好歹也是天界掌礼的神官,平常不少仙家也是觉得我年轻有为的。”
南晚歌不搭理她,往崖边走。
仙宫前就是一处断崖,崖边有一小凉亭,南晚歌边走边问:“说吧,今日到底为何前来?”
嘉元的眼神有异。
半天都等不到原因,南晚歌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倒了杯温着的茶水,食指敲了敲桌面,“看来,事情不小?”
他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紧张感,在南晚歌那逼人的目光下,他散去了那一身紧绷。
忽然坐在了她对面。
瘫软在桌上,伸出了右手,示意南晚歌看。
那右手指节红肿,瞧着挺痛的,毕竟十指连心。
南晚歌是看见过嘉元的手的。
他原本的手修长,看着就是读书人的手,飞升前,他还是凡间的状元郎来着。
她约莫猜到了原因,“辛苦了。”
昨日公主大婚,大大小小的神仙们都去参加了,这贺礼自然也是数量多得惊人,苦了嘉元,这手握笔都给握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