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歌有些为难。
之前在花城时,那时她可以热情邀请他一起睡,那时的心态是引诱他当个替身,如今,她自己倒成了他的替身。
她和衣躺在了床上,盯着房梁出神。
身边那人的目光炯炯,想忽视掉也不可能。
她突然转头。
四目相对。
他被她抓到偷看,有些难为情,白皙的脸上覆了红晕,清冷之间,又有妖冶之姿。
“娘子。”被子下的手,如入无人之地,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南晚歌的手。
又是十指相扣。
但相比于上一次牵手,他的手在这时,有些热乎乎的,像极了小火炉。
凡间这时候已是春暖花开,初春的季节,还有些凉意。
他此前的体温,可谓是能让人如同进了冰天雪地,如今,倒是与常人无异了。
反倒是南晚歌,手还有些冰冷,他就这么将她的手揣着,给予她体温。
“怎么了?”感受着他的温度,南晚歌问道。
“睡不着。”汀雪澜其实怕他睡着后醒来,发现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娘子也不见了。
所以他不敢睡。
南晚歌正好也没睡意,她侧了个身,与他面对面:“那我们聊聊天。”
他甜滋滋的说:“好。”
虽然说聊天,可南晚歌也不知道如何说起,便提议他先说:“你可以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瞳昽和桃蹊上山打猎,檀栾也会去采草药,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门口等着娘子。”
他的话让南晚歌瞳孔一缩,她已经能想象到,这人独自一人在家,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门口,日复一日等着她的画面。
谁能想到,曾经孤傲的雪澜上神,居然变成了这般小可怜的模样。
他本不该如此。
就一如初见时,他不经意泄露了一丝可怜一样,那时她就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
她将已经被他暖热的手抚上了他的眉和眼,说了句“傻子”。
汀雪澜皱眉:“娘子,我才不是傻子。”
“我如果不来,你难道要等我一辈子?”
“那我就等一辈子。”
“你看,那你不是傻子是什么?”
“我等娘子,是理所当然,不是傻子。”
南晚歌想到,他就算脑子正常,也是傻子,等一个等不到的人。
挺执拗的一个人。
汀雪澜将南晚歌的手从自己脸上扒了下来,攥在大掌里,一脸满足,傻傻的笑。
想到一件事,南晚歌觉得挺重要的。
“以后你再看到一个人,说是你的娘子,你该如何?”
汀雪澜怔愣:“娘子只有一个,为什么还有一个?”
因为我不是你的娘子。
南晚歌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这事,当初檀栾让她假装,她为了生命安全,假意这么做了,他也这么认了。
毕竟不是真的,恐怕以后出现了一个与他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人,他那时候又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