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黑,汀雪澜依旧没有回来客栈。
南晚歌倚靠在窗边,盯着天上的月亮。
她的手指抠着窗沿,地上已经一堆木屑。
这人,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真的是和刚认识的卖草药女子走了?
到底是熬不过心里的那份担忧,南晚歌直接翻窗出去了。
她没错过这座城里的每一个地方,最后将目标定在了安康府。
在他们进城后就已经被不少眼线盯上了,连那客栈中的掌柜也是暗地里观察着他们。
汀雪澜一个人在外面,就是一块散发着香味的红烧肉。
站在安康府门前,这里的妖气是其他地方都比不上的,整座府邸都散发着肉眼凡胎看不见的浓色妖气。
看来,这个安康夫人的来历,绝对有古怪。
难怪会采阳补阴。
南晚歌隐藏身形,在府中行走。
走到一个宅院前,就听见里面传来碗摔碎的声音。
她进去一看。
竟然是一个脸上伤痕遍布的男子,他包脸的纱布被扔在地上,露出结痂后又开裂的伤口。
只见他对着镜子不停地喊:“为什么?为什么?”
样子疯癫,似乎接受不了毁容的事实。
那些伤口深可见骨,可见下手的人根本就没打算手下留情。
“可恶,可恶!”屋里的人还在咒骂。
南晚歌只觉得无趣,转身走了。
总算是在另一座院落,发现了汀雪澜的痕迹。
院外把手了众多人,除了打翻他们包子和酱牛肉的八个侍女外,还有十来个侍卫,把整座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足见里面的人有多重要。
南晚歌甚至不用猜,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她隐着身,孰若无人的进入了院子。
看守的人一点也没发现异样。
卧房的门关着,只是里面灯火通明,证明里面的人还没睡。
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南晚歌考虑要不要进去。
白日里刚把他丢在大街上,晚上就出来找他了……
他搞不好在生气。
他生什么气?在大街上与人眉来眼去,她才该生气。
说好的天衍宗回来后试试,就他这表现,还怎么试试?
正当南晚歌犹豫不决时,门就这么突然被打开了,在她惊慌不定中,里面的人伸出一双手臂,将她拽了进去,并马上关上了门。
“你……”怎么回事?
南晚歌还没问出口,那人就已经把她的头摁在他的胸口,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
险些让她窒息。
闻着他身上的雪色味道,南晚歌那颗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
那点郁闷也随之消散了。
主动的环抱住了他的劲腰。
“娘子,你都不来找我!”他控诉她的无情。
听上去委屈得都要哭了。
南晚歌从他怀里探出头,无奈道:“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看着南晚歌带着笑意的眼睛,又滑落到她的樱唇上,粉嫩诱人,一张一合中,唇里面好似含着一口白玉。
他咽了咽口水。
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
南晚歌见了,调侃道:“这脸怎么像煮熟了的螃蟹似的?”
汀雪澜涨红着脸,一副拘谨的样子,有些放不开。
南晚歌不知其意,还在他面前蹦跶:“让我摸摸,是不是烫人。”
说着,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且翻来翻去的,点了点头:“挺烫手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嫩的肌肤,水眸波光流转,极其诱人犯罪。
回想起书上的内容,汀雪澜眼神迷离,连带着全身都有点发烫了。
这时南晚歌才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
潜意识告诉她,应该马上从他怀里出去,不然危险。
但是她又不知道这危险是什么。
如果有,大概就是初见时那几道断了她一截头发的风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