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珠被迩安连射几箭,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伤口,虽然都不严重,却让她尝够了屈辱的滋味,尤其对方还故意将她的衣衫刺得破烂不堪,羞辱意味十足。
偏偏她把自己的箭弓丢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捡不回来,无法回击,只能狼狈的四处躲闪。
更可气的是那些囚犯也看出来了迩安不会伤害他们,纷纷躲到她身后去了,让时珠想拉个挡箭牌都拉不到。她匆匆望了眼沙漏,见时间马上就快到了,于是咬牙坚持着。
迩安说得不错,她们的比试还没完呢,如今二人都未得分,等到了第三轮比试,她一定让这个贱人好看!
又一道箭矢射来,带着势不可挡的速度,射下了时珠头上的簪子,与此同时,比赛的时间也终于到了。此时时珠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全然没了一个公主的样子。
她已经及笄两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夫家,今日之后,只怕她的婚事会更艰难了。
一想到这里,时珠就恨不得立刻杀了迩安泄恨。然而对方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输了。”
她猛地抬头:“你在说什么疯话?我们两人都没得分,我哪里输了?”
“谁说我没得分?”迩安抬脚踢了踢那支被她射落的时珠的簪子,“这不是有一支么。”
“这不算!”
“哦是我记错了,二公主说的确实是射下‘他们’的簪子,可惜了,这把簪子不算分。”她嫌弃的将那簪子踢开,似乎这昂贵的金簪还不如那些囚犯头上的木簪值钱似的。
时珠也意识到她只是在故意羞辱自己,瞪着迩安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活剐了似的。
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在第三局中好好教训迩安一顿,突然角落里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其、其实迩安公主射落了一支簪的……”
时珠狠狠瞪向说话的那个女囚:“贱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迩安看到那女子瑟缩的躲了一下,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紧紧的握着那支簪,颤抖的说:“是、是真的,刚才迩安公主朝我射来了一箭,我、我一慌,胡乱躲避时便被那箭矢射落了簪子……”
迩安眼中划过一抹暗芒。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名女子说的那一箭应该是她射向时珠的,只是那时这女子也在旁边,大概害怕会被误伤,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那根簪子便是那时掉下来的。
“贱人,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时珠怒气冲冲的走向她,扬手就要落下一个巴掌,却被紧随而来的迩安拦住了:“时珠公主这是输不起,恼羞成怒了吗?”
“呵,迩安公主可不要颠倒黑白,分明是这贱人说谎,你什么时候朝这些贱奴射过箭了!”
迩安眼中一冷,正欲说话,台下传来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够了。”
时昭脸色微沉:“时珠,比赛输了没什么,别再输了气度!”
时珠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明白,父皇这句话并不是真的认为她输了,只是他认同了迩安,所以偏帮罢了。
迩安勾起唇角。她知道,在与时昭的这场较量中,她赢了。
“还是陛下深明大义。”她笑嘻嘻的奉承了一句,又说,“方才听陛下说要给我赏赐,不知可还作数?”
时昭回想了一下,之前丹太子找他闹的时候,他是说过比赛结束后要赏赐迩安,没想到她还记着呢:“君无戏言。公主想要什么,尽管说吧。”
“二公主说过陛下不久前才大赦天下,想来陛下也是个宽厚仁慈的明君,那不如把这些人也一并赦免了吧?”
时昭看了眼她身后的那些囚犯,朗声大笑:“这有何难,准!”
心下却是另一番算计——这个迩安,绝对不能留给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