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景骁离开,白汐柠都没再说一句话。
今夜,皇子府的书房,彻夜灯明。
景骁面色凝重,手中笔迟迟不落,看的夜辰都蹙起了眉。
“殿下可是再为那件事发愁?”
“依属下看,那传闻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世上哪来的什么长生神药,分明就是为难殿下!”
“夜辰。”
“本来就是,不但如此,殿下还要白白背负那些……”
“夜辰!你最近的话愈发的多了。别忘了本殿说过什么。”
夜辰下意识的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才垂头拱手。
“是属下疏忽,殿下恕罪。”
“罢了,以后在府中行事注意些,另外竹苑那边,你多盯着。”
“属下明白。”
“对了,你再去帮本殿办件事,要快。”
月色当空,大皇子府先后出去两道身影,一个奔向郊外,另一个的方向,是那座曾被鲜血洗过的皇城。
“这次,我定会护好你。”
……
第二日一早,白汐柠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
开门,院子里和昨日已然是不同光景,夜辰正指挥着把花放到不同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刚搭建的小花棚。
“白姑娘,这些都是殿下吩咐送来的,还有这些没摆放的,姑娘可自行安排。”
这个季节突然见到这么多花儿,心里确实舒畅不少。
“这花倒是好看,鲜少见过,是什么品种?”
“长春花,此花花期最长,还有外面的月季,也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花期长……”白汐柠轻声呢喃,回想起昨日自己无意说过的话,没想到他竟记住了。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几盆拿到屋里吧。”
夜辰完成自己的任务,离开前没忍住开口,
“白姑娘,这些都是连夜寻来的,你就没什么想对殿下说的么?”
“我们殿下头一次如此用心,哪怕是个谢字都没有么?”
“呵,确实用心,不过你家殿下用心的地方,怕是另有他处吧。告诉他,花收了,但关于那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姑娘,殿下他,也是有苦衷的。”
夜辰只说了这么一句,白汐柠并没往心里去。
北陵权利最大的皇子,未来的储君,他能有什么苦衷,无非就是为了他那个残暴不堪的父皇罢了。
很快,竹苑便恢复了冷清,白汐柠坐在桌前,指尖划过花瓣,思绪逐渐飘忽。
两年前,皇城外的佛寺后,也是正值花开,她初次见到景骁的时候。
他扯下自己的里衣,给一只受伤的兔子上药包扎,眉眼舒展的看着兔子跑远。只一眼,白汐柠便动了心。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白汐柠啊白汐柠,你可真是蠢,这么点小事也能让你感动……”
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细心的给花叶洒水,拿到桌上摆好。
当晚,白汐柠刚准备睡下,院子里传来响动,她立马警惕起身。
咚咚咚
“谁?”
“我。”
听着门外的声音,白汐柠鬼使神差就开了门,黑夜里,开门的瞬间,男人的身子朝她压了过来。
白汐柠用力撑住景骁,加上他自己还有些许力气,这才勉强没有倒下。
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尖。“你受伤了?”
“无碍,别声张。”
把景骁扶到床上,白汐柠点上蜡烛,再转身,景骁的上身不着寸缕,腹部的伤口格外狰狞,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殿下还真是胆大,重伤至此,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