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和兰芷并肩守在门口,看着白汐柠满脸认真的模样。
“白姑娘,我家殿下怎么样了?”
兰芷不放过任何一个插话的机会,白了夜辰一眼,
“你瞎么?明显就是不行了啊。”
“你……!”
“怎么样?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这就是报应,坏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眼看着白汐柠一根接着一根针落下,但景骁没有一丝反应,夜辰也开始急了。
殿下的身体情况,他很清楚,正犹豫要不要直接和白姑娘说时,又来了两个人。
“刚刚是你们叫大夫?”
闻声转头,江晏淮和江述阳二人站在门口,早就见识过江晏淮的医术,夜辰忙把人请了进去。
白汐柠全程也只是抬了一下头,来不及寒暄。
江晏淮在另一侧蹲下,诊脉,他的表情就要难看很多,开口直接问道,
“他这不是中毒吧?”
夜辰从疑问的语气中看出了肯定,看了一眼地上的殿下,又看了看兰芷。
“你看我做什么?他就算死了跟我也没关系啊。”
白汐柠听见也抬起头,这么久以来,她始终都以为是毒,因为景骁身体所展现出的状况就是中毒,偏偏这毒解了几次都没好,反而愈发严重。
“你要是不说,他就得死。当然,你说了,他也有可能死。”
这回夜辰也顾不上其他了,心里默默给自家殿下道了个歉。
“我家殿下确实不是中毒,而是中蛊,每次发作都会痛不欲生,据说那蛊虫会蚕食人的气血,最近开始发作愈发的频繁了。”
江晏淮像是意料之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相比之下,其余三人就不淡定了,白汐柠表情有些许变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人。
江述阳和兰芷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中蛊?”
随后又同时开始打量景骁,似乎想要透过景骁,看清中蛊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种东西几乎不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使用的人足以见得有多么的阴狠。
“先生,您既然看得出来,可有办法救治?”
白汐柠看着江晏淮,此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但江晏淮却摇了摇头。
“蛊虫这种东西并非一类,我也只是在游历的时候听说过几次,想要解蛊,须得清楚下蛊人下的什么蛊。
他中蛊的时间并不短,异性同生蛊虫是否存货尚不知晓,我能做的只有缓解。”
说白了,就是吊命。
“就没什么通用的法子么?”
江晏淮停顿了一瞬,摇头,“没有。”
不大的房间,都陷入了沉默,兰芷左右瞧瞧,捅了夜辰一下,
“你既然知道你家殿下是中蛊,那你肯定知道是谁下的,去找他啊!管他是抢还是偷,有了东西不就能研究怎么解了么。”
兰芷的话再次让众人把目光转移到夜辰身上,看着他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江晏淮解围,
“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早就偷过来了,这么多年,怕是连缓解之药都没配出来,甚至都没有研究的样本吧。”
这番话让夜辰垂下头,默认了江晏淮的说法。
“丫头,你的针法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继续吧,我看着。”
“啊?可是先生,我用的都是解毒的针法,这……能行么?”
“医术相通,来吧,有不对的地方我指点你。”
江述阳呆呆的看着师父,要知道求师父指点一二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南番,开出的好处让人眼花缭乱,但自己的师父从来都没有指点过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白姑娘是第一个,而且师父还如此的有耐心。
看着白姑娘扎针的手法,再看师父瞧她的眼神,好像在从中想要看另一个人似的,里面包含了太多情愫。
将近一个时辰,白汐柠的眼睛都有些酸涩了,握针的手还是很稳,江晏淮点了点头。
“行了,把针拔了,扶回去休息,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听完这话,白汐柠利落的拔了针,起身就准备离开。
“白姑娘,您不留下来么?”
“不了,我只是身为一个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人没事,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后面的照顾,你是找下人还是有人愿意照顾,与我无关。”
夜辰张了张嘴还想继续挽留,最终也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江述阳看出两个人似乎不对劲,起身就要往外走。
“师父,既然人没事了,咱们也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