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还是一位公子!”
“桑儿,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吧,成年的神族女子人人都有,不过是在玉上刻上名字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不是也有?”
桑芜瞧了瞧自己,想着十里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人人都有的东西,确实不是什么宝贝。
十里看她十分的困惑,脑袋里又不知在想着什么古怪,便赶紧问道:“你怎么醒了?”
“外头有动静,我担心你,就爬起来了。”
十里感动。
抬手搂过桑芜的肩膀回了屋里:“我好着呢,反正你也醒了,我给你说说今日大典上好玩的事吧……”
桑芜开心点头。
已经好几日了,十里总是噩梦缠身,只要那个梦境一来,便昏昏涨涨,茶饭不思。
尤其是胸口,明明无心,却疼的要命。
这千年来一直有这个毛病,梦境里总是有模糊的身影,她还一度以为这是个春梦,所以不好意思提起。
可这梦扰得她寝食难安啊。
她便一时兴起去找了神婆为她解梦,神婆却告诉她,这是天命,不是她的命。
不愧是神婆,说出来的话没一句是她爱听的,十里抬头看着九重天宫,轻哼一声,她想她可能是吃多了,才想着去解梦。
这么一折腾,少了往日的精气神,就变得慵懒起来,整日倚在窗前长长短短的叹气。
桑芜也与她一起,数着落在地上的桃花。
“桑儿,你怎么了?”
“你怎样,我怎样,你愁眉苦脸,我自然是。”
十里转过头来看她:“有吗?”
桑芜拿出自己的一面小铜镜给十里看,十里端详着自己:“好像是憔悴了许多!”
收起镜子,桑芜立马问道:“十里,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我不想你这样烦忧!”
十里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可说了,她断定桑芜是听不懂的,便简单说了句:“桑儿,我做了一个梦,这梦不好,我该怎么办?”
桑芜松了一口气,回道:“原来是个梦,我当是什么事,我也经常做梦,可也没像你这样!”
十里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说了也无用,不如与她玩笑:“那你都梦到什么了?”
“什么都有,醒来就忘记了!”
“可有男人?”
“没有。”
十里盯着她呆傻的样子,继续道:“桑儿,做梦可以,但不能梦到男人!”
桑芜意识到了不自在,挠挠头:“梦到……男人?”
“对,因为那是春梦!就是想男人想出了毛病!”
十里以为她会脸红,可谁知人家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大声嚷着:“是容萧公子!”
“啊?”十里懵了,“容,容萧?”
“十里,你是不是梦到容萧公子了?几天不见而已,就得了病?”
“什么病,我没有,不要胡说。”
话落,桑芜已经跑出老远,追都追不上。
只听得她说了一句:“我去找容萧公子来给你解解闷!”
无奈且无语。
关于容萧,他与十里是这一世一起长大的好友,也只能是好友。
他家境很好,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哥哥是神族的将军,自然容家的地位不比寻常人家,一般人是不敢惹的。
容萧第一次见十里,是不小心翻墙到轩辕神府内,掉进了水缸里,浑身湿透一副狼狈的模样出现在十里面前。
那也是十里第一次见到这个院子以外的人。
容萧资质比她好,长大成了翩翩君子后,十里从不敢与他玩笑,能有这么个人不管不顾的陪在左右,其实是好的,毕竟除了桑芜,见得最多的便是容萧了。
可她也怕连累他,不忘每刻提醒自己要有分寸,可偏偏容萧不在乎那些口舌,只顾往十里家中跑。
十里是十分感激容萧这千年来的陪伴,这种温情自转世以后是第一次。
容萧的好和桑芜是不同的,她自小就发现了,其实她并不想与容萧多亲近,容萧的心思,她全懂,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
多少人以为她十里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家,就连容萧也不曾看的出来她能有什么城府和心思。
本来自己就是一个被嫌弃的,倘若还不识好歹,白白让人误会伤了他的心。
夜深,桑芜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
十里一人坐不住,这种等待很是别扭,就像她盼着容萧来一样,可事实上她并没有什么话想和容萧说。
只能祈祷桑芜千万别胡说。
正在屋顶上乱想,一个起身没站住,脚下一滑,翻了个白眼,竟摔了下来,以为是会摔个狗吃屎,却飞来人影抱住了她轻轻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