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
“没有旁人吗?”
渠仙琴忽然没了声音,云兮的手指停在琴弦上,抬眸道:“胧音学坏了,是不是偷偷去了人间?”
“嗯?”
“以后少听少看那些关于男人的风流之事,看你倒是生怕我被人骗了一样,我与你一起长大,你自该相信我是什么的人,虽贪恋美色,但也不至于到相思成病的地步。”云兮这般自嘲,是头一次,又笑说,“不过都不如你,论模样,我家胧音最美。”
莫胧音无法听出这话是真是假,云兮在外跟随殿下多年,南征北战,心性变了不少。
连师傅也看不出被封了战神的爱徒于这世间到底是有怎样的心思。
“就知道取笑我,锦七在你们身边真是不知道都教了些什么,和我还绕弯子,我只求尘弟别和你们一样,不说实话,连我也瞒。”
云兮紧忙起身,解释道:“胧音,我是在为不能到殿下身边担忧,你也知道我们三人自打追随殿下,从未逃避过危险,师傅年岁大了,相比起我们,更需要你的陪伴,我若当真有什么事不与你说,你信我是希望你和师傅平安的。”
莫胧音低下头去,想到他拿自己当家人,也对,也不对,只觉得倍感酸楚,心生着急。
她半步都走不进云兮的心,仅仅是一起长大的话,就拦住了莫胧音所有的去路。
这千年间,如果没有师傅牵挂叮嘱,他们兄弟三人怕是会在战场上丢了命也不顾。
师傅教他们入仙道,明事理,辩是非。
唯独一样,有一人,打开了他们入仙道的门,一身绝佳的法术都是来自这个特别的仙家。
可在那次天界大乱之后,再也没有关于此人的风声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云兮,锦七,幕苏尘也没有提前过。
莫胧音能看出来,难过到极致便是不说关于她的一字一句。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情义,不同于师傅,不同于她。
也正是如此莫胧音不得不接受云兮对她本本分分的喜欢:“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担心,无忧无虑在这山中便好,我答应你,照顾好师傅,但你切记,不管有何事,北宜山有师傅和我一直都在。”
“你当真是长大了,如此懂事,也不知道师傅会留你到何时,你要是出嫁,他老人家一定会伤心不已,求着你多陪他!”
莫胧音苦闷,笑意敷衍,果真和她想的一样,云兮公子待谁都好。
神族水牢里,桐儿几次血毒发作,再加上蛊虫的侵蚀,几乎是要了她大半条命,痛不欲生。
一向倔强不肯屈服的桐儿,在牢狱里几次低声哀求放过自己,自语道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要折磨她。
瑶寻想尽法子问她来生神族的目的,桐儿一直不开口,这公主便以此为乐,只要她不说,便施法让蛊虫爬满全身,食她骨肉。
水牢里的水变了颜色,腥臭无比,也没有人敢靠近。
再怎么不清醒,桐儿也记得不能说出十里的名字,她自然是怕这些人会找到十里,牵连到十里受到伤害,她并不想。
这几日大殿内为迎接代姜殿下甚是热闹,瑶寻也无暇顾及水牢里的这位。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用法术重伤了桐儿,让其晕厥不能言语,说是怕被殿下听到脏了耳朵,扫了雅兴。
也是高估了自己在代姜眼中的位置。
代姜与十里踏进宫殿时,神君、神后带领自家官臣又恭恭敬敬迎接了一把,说尽了客套话,无非就是想仰仗龙族势力护他神族周全。
神族靠近天界,一般外族妖魔等是不敢大肆侵入的,眼下也有龙族名将守护,既做了上面的狗腿子,又巴结好了下面,借此机会到处宣扬代姜殿下不看重其他族氏,只来他神族,说明关系稳固,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不然,九天玄女如此嚣张,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当然,她还放话出去,早有一日,代姜殿下的正妃之位非她莫属。
十里紧跟在代姜身后,看这神君是比之前神气多了,不见老,假情假意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和地拥小神有些神似。
怪不得,这神君千万年前和地拥小神的祖先同在天界为天帝老儿所用。
代姜背着手,手指间不停的摩挲着,嗯,这是听够了,估计是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又脱不开身。
十里思来想去,低头忽然间说道:“殿下,公主还在外面。”
代姜咳了一声,想起了什么故意道:“是,想必是公主为了我能来此处煞费苦心,不知是想邀功还是想做出一番功绩给各界看,言语间唐突了些,不过我还是替我父君谢过神君款待,不如你们且去看看公主,也好问问公主的意思是不是本殿下误会了她。”
果然,此话一出,神君、神后脸上绯红,挂不住面子灰溜溜的去找女儿了,许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太热情吓到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