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花了好些日子，把这书上的法术招式都看了一遍，为了不再忘记，到哪里都捧着看，晚间休息时翻来覆去的背，可是尝尽了做书生的苦头。

想来在倾鹊台时，都没有这么用功过，自己的书阁除了代姜便没有人去过，自己还曾逼着锦七，幕苏尘和桐儿去打扫灰尘，说是为了撑门面，不然可惜了这么个好地方。

不过，这都是一万年前的事情了。

这日十里起了大早，想着试炼一下，可是许久不运功，太生疏了，不仅练不好，而且毫无攻击力。

这些代姜都看在眼里，难得她这样勤奋，便在一旁开导她如何做。

“十里，你学的毕竟是倾鹊台的本事，有句话可送给你参悟，气定，归一，合天，融神，这是天神的法术精髓。”

十里不是不知道，这都是她身上生来就有的，定会记得，只是真身受了轮回之苦，自己元气也不够，是使不出上乘的法术的，如今是有口苦说不出，自顾自的懊恼起来：“我可真是笨死了！怎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代姜扶起十里，他虽然也心急，但仍温柔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慢慢来，你本体有些弱，太逞强了小心被反噬就得不偿失了，这不是一般人就可以轻易修成的，我陪你。”

十里巴巴的看着代姜，几分委屈涌上心头，像个可怜的小屁虫一般，眼中甚是无辜，她这一世本就是顶着一张少女清纯的脸，代姜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动容，何况他的心意早就是明了的。

“我总是觉得我不该这样无能的，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好像没有力气一样，花拳绣腿的，实在是派不上什么用场！”

“你不会是要放弃了吧？”代姜逗她。

“怎会！”十里急忙回道，先不说这本就是自己的看家本领，现如今虽然各族太平了，但仍然避免不了神界勾心斗角三六九等的内战，像她今生投胎在普普通通的轩辕家，又遭人非议，说她晦气，她的小命就如草芥一般，太不值钱了，若不是代姜提醒了她要有一招两招保命的本事，她可能会躲在神族一辈子都不出来。

之前不觉怎样，毕竟受够了三千年轮回的折磨，性子软了点，十里还不以为然，直到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和代姜在一起的时候多了起来，一有这样的想法出现，她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恨自己曾被誉为神界第一天神的她竟如此不堪，丢脸的很。

代姜闻言还是欣慰的：“当初我在倾鹊台时与天神一起修炼过，彼此辅助，互相成就，所以我可以帮你。”

十里听他这么说，想起了很多往事。

那时候的代姜就愿意往倾鹊台上跑，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给她带好吃的，给她讲天界的故事，见她不反感，胆子就大了些，两人用法术你来我往的，代姜受了不少指教，如此，那些没心没肺的日子当真是好快活。

“天神？”十里故意提起，想着试探试探他，“你怎么不叫她天神姐姐？”

“我……”代姜眼中闪躲，好像让人欺负了一般无可奈何。

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惹得十里笑出了声。

那他就更不愿意了，这明显就是被占了便宜。

“你还学不学了？”代姜压着闷气，还是好声说道，即便面无表情的，十里还是看他可爱。

“学学学！”

代姜收了收，认真道：“那书上的招式内容记得如何了？”

“全背下来了！”

“那好，你想着法术拿着苍及与我对打。”

十里犹豫了，代姜能察觉到：“可是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