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十里紧张的手也慢慢松下来，她也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你还受着伤呢，莫要用力，对你伤口愈合不好。”

代姜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把想念她的话说给她听才合适。

“你还要抱多久？”十里问他。

“我有话想和你说，你不要面对我就好。”

“你说，我听着。”

代姜的力道似乎又重了些，十里有些不适，这男人另一只背着的手握成了拳头，许久，他开口道：“你可曾听说过倾鹊台的娅姬天神？”

十里沉默。

“有一少年陪伴天神近千年的岁月，他看过天神无比尊贵的样子，也看过她满心欢喜等少年战归的样子，少年不想天神难过，所以一直不敢把对她的情义说出口。”

“你是如何知晓少年说出来，天神就一定会难过的。”

“因为他没有勇气，自第一眼看到天神便在他心里永远都抹不去了，可碍于两人命运不同，少年心中装了千万事，唯独放不下一个天神，娅姬注定不属于六界的，她看起来那么美好，日子也无忧，十里，你说，若少年开了口，娅姬会不会烦忧该如何与少年相处呢？”

十里有些慌乱，她竟不知原是情始于万年前，她只知年少时的情义彼此真诚坦然珍贵，那时不懂情爱把代姜对她的好当成了习惯。

怪不得，名声远扬的龙族殿下不近女色，偏偏来这倾鹊台上与她相处。

怪不得，每一次的对视，他从不闪躲。

怪不得，与魔族大战凯旋归来的那些年，他总是第一个先见她。

往事历历在目，十里细想来，代姜曾有无数次暗示过他对她的倾慕。

可身处其中，不明深意，以至于在诛仙台与他分别时，心那么痛。

这算什么呢？

莫不是自己也早早就动了真情？

洛虚境重逢，十里再见他，她以为他死在了祭天之路上，三千年的想念比受轮回惩处还要苦。

直到今日，十里才确定了为何会这样，代姜行的因果，到底是要她来承受了。

“你说得对……”十里回身，一股酸涩涌上，艰难道，“少年开了口，一切都会变，倾鹊台无拘无束，娅姬乃天神躯体，这一生都可以过得开心自由，她从不向往天界，也不屑与天界为伍，她不会跟你走的，”

“你的天神姐姐若是聪明懂世间情爱也不会让天帝哄骗至此，不是你没有勇气，是她辜负了你。”十里低头，委屈着，“对你不起，代姜……倾鹊台不在了，娅姬回不去了，你还念着她做什么。”

代姜越发的难过，心间痛发作逼的他眼中通红，他仿佛控制不住便把所有抛之脑后，将十里抱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十里一下清醒了不少，想着推开他，说道：“代姜你，你别这样！”

“别说那些话，我听了，真的不好受。”

杳神宫月光灰蒙，代姜眉间的温柔打动着十里，他终究是一个男人，这样棱骨分明的脸近在咫尺，很难抗拒。

“是我说的太多了，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会生你的气……”代姜看着她，一手抬起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玄衣温热，宫殿里两人的喘息声急促又勾人，代姜的疯狂让人浑身瘫软，十里像是没了理智。

直到，她的衣服要被褪去时，十里小声道：“我有点疼。”

代姜收起了动作，想起不对劲，愧疚感油然而生：“我忘了你在神族受了伤。”

“所以有点疼。”十里苍白一笑代姜更加的心疼。

他这才起了身，说道：“好好好，我马上给你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十里昏沉沉的睡去，代姜望着窗外倾鹊台的方向，与十里一般，再也不能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