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致也凑过去,师徒俩看着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只幼狮,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终于知道江林致是随谁了。
看了一会儿,江林致摇摇头,“你岁数大,你见的多,我不知道。”
樊无败也不多想了,轻轻抬手剑便飞回了剑鞘。他道:“上次带来的是女人,这次是男人。丫头,可以啊,深得师父真传。”
“真传个头,我们是正经朋友,才不是你那些床上的朋友。”江林致开口嘲讽道。
“床上?我们有的时候不在床......”
江林致赶紧打断她师父的话,“嘿!少在这儿为老不尊了。我带他来就是给你瞧一眼的,现在瞧完了,我们撤了。”
樊无败和鬼影一样连忙拦住去路,道:“别啊别啊,来了就多待会,我送他个占卜机会。”
江林致怒道:“好你个老头,我求了那么多年你才舍得给我算一卦,他一来你立马送一卦。”
樊无败已经搂上陆环堂的腰了,陆环堂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还是顺他往里走。
“给为师看着门我的宝贝徒弟”
“知道,天机不问不窥。”
陆环堂出来时江林致已经把院子里的花草打理好了,那些花草向着月光生长,叶子上也带着莹莹的月色。
江林致趴在溪边正逗着溪水里的鱼,见他出来了,江林致甩干胳膊上的水,道:“樊无败,我们走了啊!”
刚刚的卦象和黄半仙说的卦象有些不同,却并不冲突。陆环堂看着两次都出现在卦象里的江林致,抬手拔掉了她冒出的一根白头发。
江林致疼得“嘶”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陆环堂忽然发觉自己太沉浸在这段戏里了,便道:“我送你回去,省得你哥担心。”
江林致慢慢悠悠地跟着陆环堂,时不时把兜里的钱扔进开着窗户的屋里,路就那么长,她走得再慢,还是走到了摄政王府。
陆环堂柔声道:“你该回家了。”
江林致用脚在雪地上胡乱画着,道:“还没玩够。”
那卦象弄得陆环堂心烦意乱,他没了耐心,转身就要离开。谁知江林致抓起地上的雪铆足劲地扔了过去,小小的雪球砸中陆环堂的后心,江林致挑衅道:“你这么无趣,没打过雪仗吧!”
陆环堂知道这是江林致骗他陪她玩的伎俩,强压着内心的火气,继续往前走。
江林致扔的更欢了,直接把陆环堂当成了靶子。
直到一个雪球灌进了领口,陆环堂忍无可忍,团起雪球去追江林致。
两人你追我打,追到了街尾。江林致累得没了力气,被陆环堂按在地上扔雪球,江林致忙求饶,道:“中场休息!休息!累死了”
陆环堂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你该回家了吧?”
江林致躺在地上望着天,道:“以前冬天,我们会比赛堆雪人,我怕冷,每次堆得很丑。那个时候只是看着丑雪人,我们都能笑大半天。”
陆环堂把她拎起来,道:“没空让你从这怀旧,你该回去了。”
江林致噘嘴道:“你这人变脸怎么和翻书一样快,刚刚还柔情似水,现在提起裤子就要走。”
陆环堂本想拍掉她肩上的雪,听到这话怔了一下,一巴掌糊在她脸上,道:“乱说话。”
这次江林致没有跟上,刚刚的细腻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掌下,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手绳,陆环堂忙把手伸到雪里,让冷意驱散温热。
樊无败的桌上的沙盘凭空出现的一首诗一直盘桓在他脑海中,“一朝归客归故乡,勿让美人空思量,剑起美人何处是?莫痴莫恨终成王。”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半仙的那句“若你放过她,你余生会安泰喜乐。”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