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里,已经有将近二年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浑身是伤,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气。幸亏离开师门前,我带上了所有的丹药,还拿了师父好几枚印和精灵木牌,才堪堪保了一条命下来。不过这些东西,在我逃亡的路上,都已经用干净了。”
畲黎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我,人人喊打,和过街老鼠没什么两样。而两年前,我还是我师父座下的得意门生,第七代十四位亲传弟子之一。去哪个宗门,人家都要给我三分情面。无论走到哪里,人们对我都是笑脸相迎,嘘寒问暖,恭敬奉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年多以前……不,或许在更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那时候,我正在春风得意,一心修炼。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场针对我的阴谋,正在悄悄地、一点一滴地蚕食着我,和我身边的一切。”
畲黎仰起头,眼神放空,陷入了回忆。
二十二个月以前,正月十六。
太行山上覆盖着皑皑白雪。畲黎一边跟师兄弟们清扫着大殿台阶上的大雪,一边相互打趣谈笑着。
这时候,跑过来了一个小道童,隔得老远就气喘吁吁的喊着:“畲黎师兄!畲黎师兄!师父叫你过去偏殿一趟!他有事情找你和印溪师兄!印溪师兄已经过去了,就等你啦!”
畲黎停下了扫雪的手,将扫帚立到一边。笑着和身边的师兄弟们告了个别,就跟着小道童去了偏殿。
路上,畲黎问小道童:“师父有什么事,找我这样急?”
小道童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有两个外门弟子从山下回来,不知道对师父说了些什么,师父就叫我喊你和印溪师兄过去。不过我看师父脸色挺不好的,一会儿你可正经点,别惹师父生气。”
畲黎心里琢磨着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师父生气,不过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不再想了。
到了偏殿,小道童进去通传了一声,就走了出来。向着站在院子中间的畲黎说道:“畲黎师兄,师父叫你进去。”
畲黎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看到印溪跪在冰冷的偏殿地上,旁边两个外门弟子跪在一侧。见到畲黎进来,那两个外门弟子的脸色像是见了凶煞厉鬼一般,白得像纸,身体还一个劲的发着抖。
畲黎大惑不解,不过当着师父的面,也不好直接问。于是先拱手作揖,向师父行了礼。然后开口道:“不知师父唤弟子过来,所为何事?”
徐世公面色铁青,他望着自己这个曾经喜爱的徒弟,冷冷地开口:“昨日夜间,你和印溪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