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隔三秋,你也不脸红。什么浑话都拿来说。”
苏锦袖有时候实在吃不消乔末的这种调调,可偏又拿她没办法,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让人难受。
“对,是我说错了,姐姐如隔三秋的不是我,该是颜将军才是。”乔末仰着脸,双眼灼灼的盯着苏锦袖,仿佛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好生来看你,你又扯他做什么!”苏锦袖气愤不已,竟把手上的果子直接往乔末丢去,倒是有了几分骄纵的影子。
乔末见她颜色,知道不能调侃太过,“好吧,是我不对,感谢姐姐今日特意来看妹妹!”
说罢还装模作样的认真给苏锦袖行了个礼,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有多诚心一样。
按着苏锦袖以往的性子,定然中规中矩说不必如此之类,偏这些日子跟乔末在一起的多了,也渐渐有了童心,说道,“你既然知错,便罚你禁足半月,好生反省去吧。”
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活像戏文里装腔作势的花旦,又掩面笑个不停。
等到笑够了,苏锦袖喝了口水,才接着说道,“昨日闺主在,咱们也没说多少话,今日才又来寻你。”
“说来了闺主说那珠子,我还没用,闺主若要,再给她就是,惹来那么多凶险之言。”
“你也是胆子大,连昊天神帝都一起说了,闺主但凡狭隘些,你都讨不来好去。”
“好在闺主大度,有惊无险。”
乔末昨日回府之后,绀香也提醒过她,说是行事言语有些冒进,这自然是乔末山野独身来往惯了,不同于世家诸多牵绊,总觉得依仗自己能全身而退,便不怎么顾忌,实在不是洛城的生存之道。
况且本是为了乔远山的事,才来洛城,如今只勉强知道黄氏有异,约莫又与北疆有些关系,具体如何,还一片混沌,若因此折戟沉沙,实非明智之举。
“我知道姐姐为我好,才说这些,我记下了!”乔末的诚恳,苏锦袖能感觉到,所以她又多说了些。
“其实你是懂这些的,像是后来闺主允你之事,你举重若轻,就做的很好。”
“张府只有两个人,若说原本张大哥刚进兵卫属,立了大功擢升副将,你也顺带得了不少赏赐,勉强还在众人接受范围之内。”
“可昨日牡丹亭之事,你又一次名声大动,这私下相传,除去在场之人,以为夸大虚名而已。”
“可若是再有闺主超乎寻常的恩典,涉及皇家,此事便是有了实处,你们兄妹二人同时得了上心与百姓之中的名声,势头过重,就要引人防范了。”
“你需得知道洛城无小事啊!”
绀香与乔末说起不好时,只是凭着直觉觉得不妥当,自然不能与她分说清楚其中利害。
苏锦袖却不同,她久在洛城,家中高官厚禄,收了许多浸润,看待问题自然更是高屋建瓴、鞭辟入里,才能让乔末看的更加清楚。
苏锦袖推心置腹,乔末神色俨然,不同于方才的笑闹随意,而是起身郑重一礼,“多谢姐姐!”
“好在姐姐指点迷津,否则我入鱼在砧板,仍不自知,姐姐今日高义,乔末绝不敢忘。”
“你看你,又弄得如此郑重做什么!”苏锦袖拉着乔末坐下。
“况且你自己做的很好,我不过是事后诸葛,空来说嘴,讨你个便宜好处罢了。你听听就是了,还真当回事!”
乔末却不反驳这话,苏锦袖究竟是否真心实意,只要她自己心中清楚,不必在口头上推让。
苏锦袖本也不是为了施恩,自也不欲在此处纠缠,转过话头说到,“我今日来是与你说另外一事的。”
“何事,姐姐尽管说来。”
“你不是与我说过你喜欢我给你的香膏吗,我问过我兄长,他原说那个不易得,估计不能分给你,我就想着大不了以后我的都给你。”
看着乔末要说话,苏锦袖阻止到,“你且听我说完。”
“我昨日回府之后,他又来寻我说,今日那香膏的货商许是会来,你要是想要,到时候可以一起去看看。”
“据说他那货品紧俏,要是他愿意,能挪给你一份,岂不是两全其美!”
“只要不是抢了你的就行,那我到时候一起去看看。”首阳许多日子没信,乔末好奇,定是要去看看的。
“那我回去跟我兄长说一声,等有了具体的时间,再来通知你!”
二人两下说定之后,苏锦袖便带着碧沁回府。
“你有什么话就说,怎么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苏锦袖瞧着碧沁有些奇怪。
“我也不知该不该说,或者说了又怕惹小姐又要生气。”碧沁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