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位置,他只需要抽刀斩下,燕北颗好大头颅便立即落地。
张纯心里打的算盘很好,王政是个老好人,贸然对他说起兵反叛恐怕还要费上番口舌,但他胆子并不大,若这叫燕北的小小队率没做好募兵的事情,找个由头将他斩了,惊骇之下王政哪里还顾得上反不反叛只要开始没有反对的声音,等乌桓大军南下,必云从响应,也轮不到谁说不行了。
燕北感觉到身后的潘兴,接着低头行礼时用余光扫眼望了眼潘兴的影子,抬起头时便已面色如常地说道:“回禀府君,属下受命募兵,怎知应募者不绝,募至七百余人,属下本想沙汰至二百,却畏府君用人之际,只得率先回来问询王都尉”
“什么?你募到七百余人?”
张纯也有些坐不住了,整个中山国的郡国兵有多少人?不过两千!尽管这个月自都尉至军侯都受命募兵,也就才堪堪五千部下,燕北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队率,个人便征募了七百余人?
张纯都感到有些坐不住,更何况潘兴与王政,这其中尤其以王政最为惊讶,当初将使命交给燕北的时候,可没想到他能募集到这么多人啊!
“回府君,正是七百余。不过府君啊能不能先给属下道手令,领些军粮?”张纯的喜于形色自然落入燕北眼中,他可清楚自己身后还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握着刀打算把自己干掉呢,连忙拱手道:“昨日七百军卒的晌食便用尽了属下今年的冬粮,那些军卒眼下还饿着呢。”
“好!好!好!”张纯接连说出三个好字,接着当即拍手对王政说道:“王都尉,你且带着燕队率,不,燕二郎,从现在起你便是中山的军侯了!请王都尉带你前往库府领出军粮,再去武库领取军备三日之后,传令中山所有军侯、都尉,于城外西门议事!”
燕北自然是副感激涕零,听着身后潘兴让步的声音,他自己当然清楚这是在鬼门关外走了遭。
“二郎你可是好运气,好本事!”王政在路上还笑着赞叹,“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两个月随便立些功勋就能升迁,你是不知道,我在中山国可做了整整年的军侯,这才升任了都尉,你倒好,从不闻名到军侯只用了不足月。”
燕北笑笑,路上自然是随着王政去说。
可他心里,可清楚的跟明镜儿样。
中山国如今的官位,重要吗?这东西点儿含金量没有,全仗张纯张口,全天下哪个郡能有三个都尉?眨眼间膨胀到平时郡国兵近三倍数量的驻军?
这肯定是要打仗,只有王政看不出来!
同时在心底里,尽管是初次见面,燕北对张纯和潘兴这两个人,可算是恨上了!
哪里有人见面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的?燕北甚至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仅因个不识礼数,就该死了吗?
无论如何,军侯的官职算是拿到手里了,在和平时期也算与县尉同级,官秩六百石的官员。
只可惜,自己这官职是个准备造反的老头子给的,否则若是在燕北的幽州辽东老家做上这官秩六百石的曲长,不知是多么威风六百石,可就与州刺史平级了。
燕北先让王义领着部下入驻卢奴城西大营,随后带着姜晋与王当等五十名士卒前往城中武库,他们要领取个曲的军备。
五百套军卒红衣布甲,二百套两当皮甲,二百柄制式环刀,四百个烧铁矛头,百张腰张弩及成套的弩箭。
托张纯的福,燕北还在城池的武库中走了遭,可算是给自己长了见识,那么多的军备足矣武装上万军队,而这还只是座郡中大城的储备。
怪不得当年攻打县城,城破之时守军总是先将武库与库府点燃这东西若落到叛军手里,眨眼便能武装起不亚于汉军的军队。
值得提的是,燕北的军侯配备可完全不同与士卒了。
二十五炼的锻打环刀就不说了。配的镶皮甲外面还套件铁叶扎甲,将胸腹与下摆大腿等要害部位全部护住,厚重的铁叶子足矣阻挡寻常刀剑,端是件保命的宝贝。
取了军备,燕北带着伙弟兄欢天喜地的步入城西大营。
军械粮草具备,燕北的心里可算是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