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惆怅起来。此刻,自己一身水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被四月的小风一吹皱皱巴巴,头发糊在一起,长长地垂下来,不断嘀嗒着水珠,有时滴进耳朵里,弄得一阵痒痒。
“唉”我长叹一声,接着打出了一串响亮的喷嚏。
“不如这样,你先跟我上山,想办法晾干衣裳吧?”他询问道。
“也好!”我一想自己出师未捷先被水淹,还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就这样灰溜溜得回去未免败兴,更何况,这个落汤鸡似的鬼样子,实在让我难以坦然地踏上拥挤的公交车去面对那一群“江东父老”!
我便答应了下来。与他一起走在上山的路上,看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些吃力,于是帮他分担一些。他将分量比较轻的一包火纸和一些杂七杂八看不出用途的东西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来,发现他袖口掩盖下的皮肤有些受伤的痕迹非常不一般,有几分像是融化的样子。
他目光触及,立刻显得有些慌乱,忙把双手往袖筒里缩了缩,我也觉得尴尬,索性装作若无其事,将视线转移到我们手中这些东西上,问道:“你弄这么多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啊?”
他说道:“我师父说这两天要做几场法事,所以让我多准备些。”
“你师父?你师父……可是朱道长?”我惊叫一声,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桃娘说的话,朱道长身边还有个小道童,莫不是他?
“是啊,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们认识?”这下开始轮到他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