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走走停停,竟然不知不觉到了我的母校门前的站牌,我笑了笑,这大概是天意,我下了车走向校门口,望着镶铜钉的朱漆大门,靛蓝色镶金边的匾额上烫着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字——黄台五金技术学院,俨然一座翻版的B大,简装的王府。
浅忆匆匆流过的青春美好时光,昔日里好友与恩师的面庞浮现在校门里光影交错的林荫道上,原本祥和温馨的时刻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家伙打破,瞬间让人觉得恶心起来。
是她!一向尸位素餐的导员薛冰清老贼驱车而过,带起一阵风沙,我放在门口石狮子脑袋上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拧紧,似是将它的天灵盖扭开了去,暗自后悔一声:“早知道如此,回机构的时候在隔壁高校取些水土岂不是上上策?”
目送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不,车影,我把主意打到了正对门同样气势恢宏的万通汽修学院身上,方才的思绪并未浅尝辄止,却是更加肆意蔓延到了中、高考时期。
那时,极力劝说学习落后的学生放弃考试,直接单招去职专或者技术学院的举措成了风气,而我也曾不懂事地瞧不起过那些年幼落魄的群体,时光一转多年,或许不会有人永远走在这条路上,却总有人在这条路上行走。
看着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一个个学生欢喜地走近校园,我在羞愧之余心中充满了欣慰,祖师爷孔老先生讲“有教无类”,韩昌黎先生讲“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们又何必自己戴上有色眼镜,生生将向往知识的幼苗也区分出个三六九等……
如此说来,此类院校在替祖师爷传道,为学子铺路方面做得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值得赞颂的!我心念所致,向着对面的校门深深鞠了一躬。
凭借着与校内学生相仿的年纪,我毫不费力地混入了校园,轻易地取到了第八份净水土。
然而在此之后,收集事业陷入了瓶颈期,以我的脑子,无论如何也再想不起有何处净土被我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