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的意识开始模糊,王九平挣扎着站起来,用力扶着海蛇。海蛇身高1米8,身材魁梧,费了半天劲,也没办法扶起来。
“这,这怎么办?”王九平为难。
100步之外的转轴子已经站好,无论生死,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打定了必死的信念。
“兄弟,你醒醒啊,你这,嗨!”王九平一直呼唤着海蛇。
海蛇听到声音,知道这一枪必须要打,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不清醒,站起来都费劲,必须有个办法给自己醒酒。他强忍着全身的不适,挣扎着,但是依然站不起来。
他扶住王九平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耳语。王九平一听,为难的脸色突然挂在脸上。但是这个时候,千钧一发了不得不做。
他把海蛇扶着坐起来,抡起自己的手臂,用最大的力气,左右开工给海蛇来了5个耳雷子。海蛇的脸上通红的五个指印赫然出现。
这一打,海蛇的脑袋里好像注入了一股清流,虽然很痛,但是却有一瞬间的情清醒,就在这个当口,海蛇眼睛亮了起来,赶紧举枪,朝着干爹头上的铃铛就是一枪。
只听嘡啷一声,转轴子头上的铃铛是飞出去老远。子弹把铃铛打穿,定在他身后的木头桩子上,百步穿杨,一枪定乾坤。
打完这一枪,海蛇再也没有了精神,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全场都安静了,刹时间没有了声音。撼天龙的脸上好像挂了3斤挂面一般,拉的老长。
“这,大当家的,您看这。”大炮头也没想到今天有人能叩了山门,这帮土匪虽然坏事做尽,但是,讲究个义字,既然说出去的话,那自然不能不算,否则让人笑掉大牙。
“还他妈说什么,都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咱们吐口唾沫是个钉,放人。”撼天龙这回也是没话了。
几个小土匪把肉票秀儿带出来,交给王九平,爷俩见面是痛苦流涕,那是心惊肉跳的一场劫难。
“大当家的,言而有信,老夫佩服!今天打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转轴子走过来,左手大拇指朝上,右手包着左手给撼天龙来了个土匪的礼数。
“老前辈,您先别走,你这个小子有刚,没想到能在我这里立棍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既然叩了我们绺子的山门,就是一家人,以后我们绺子不为难你们,各处通行算是有令了,如果愿意来我们绺子挂窑,我撼天龙把我们绺子第二把金交椅给他坐。你不用怕卷我面子,估计你们现在不愿意,现在乱世,做啥都不如坐这个安稳。你们回去好好考虑。来啊,送客。”不等转轴子说话,撼天龙把几个人哄走了。
几个炮头心里面是一百个不服气,心说我们出生入死多少回了,也没坐上第二把金交椅。这小子哪冒出来的,闯个山门就坐二当家,这个大瓢把子心里怎么想的。
转轴子,王九平还有秀儿,带着昏迷的海蛇,赶紧上了马车,离开撼天龙的山寨。几个人都是心惊肉跳,心有余悸。
一路顶风冒雪,马踏銮铃,回到转轴子的家里。
“哎妈呀,这是咋整的?!可算回来了。”转轴子的夫人王冯氏从院子里出来,看到海蛇昏迷,浑身是伤,赶紧接应着。
“喝多了遭了罪了,不说了,你先给他弄好伤口,熬点山药汤子。”转轴子又转向王九平,“兄弟,你带着你闺女赶紧回家,让你家院子里的陪你们一起。我就不送你了。”
王九平听了,眼泪出来了,带着闺女,扑腾给转轴子跪下了。
“兄弟,今天我们父女能全乎身回来,全靠你兄弟冒死相救,大恩大德啊,我们给你磕头了。”说着王九平就带着秀儿给转轴子磕头。
“干啥,都是亲戚里道的,快起来,大老爷们儿这是干啥。秀儿也是我侄女,我知道了能不管吗?”转轴子赶紧扶起父女二人,“再说,这次闯绺子,是我干儿子的功劳,我已经老朽了,这小子有刚。”转轴子不贪功。
王九平还想去感谢海蛇,“行了,等他养养伤,好点你再来吧。现在他啥都不知道。你赶紧回去,弟媳妇估计要急疯了。”转轴子也不留王九平,知道谁家出了这个事不着急。
千恩万谢之后,王九平急忙带着秀儿往回赶。
到了家里母女见面是抱头痛哭,大概有半个小时,哭的王九平是心烦意乱。“得了,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赶紧的做饭,给闺女压压惊。”这次有惊无险,王九平也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