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井的精心照料下,马瞎子醒过来了,如鬼门关走了一回。
转过天来,王立本的戏演的差不多,文书也写得差不多了,证据也收集的够了,审判结果照会了当地衙门,也知会了关东军官方。
松本圭一看这个审判结果,差点把桌子拍碎了。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张小个子,你的给我记住,我一定报仇!”松本圭已经和东北军交涉过,可是人家现在报告有理有据,证据确凿,老北风尽人皆知是土匪头子,众人皆知是土匪和关东军火拼了一回,这次东北军缴获了关东军丢失的山炮,而且告知归还,关东军没办法剿匪,输了个干净,人家东北军过去就给剿了,而且抓了匪首,要审判处决,这是要打小臂子的脸。松本圭想反驳找茬这次居然没办法下手。
山本死了,人家帮你报仇了,你战败了,人家把土匪收拾了,东西还还给你,从舆论说也好,从事实角度出发也好,怎么说都是 人家有理。这个老北风是自己的代理人,就是这个话没法说,这个难受,松本圭就别提了。一但说透了那东北军和官府不得天天照会,整个东北的关东军都会受到影响,断然不敢说这个事情。甚至有人怕节外生枝,主张在监狱里就处理了老北风,以防走漏风声,要不是王立本的监狱盘查严格,估计他们就得手了。
可是小鼻子不说,不等于老北风没想法,当老北风知道自己判了死罪,就要出红差的时候,心里有了活动了,他坚信的一切都没有出现,探望的人都没有,营救人的人没有,小鼻子不是来救自己,而是生怕自己土匪的身份和他们有关系,甚至主动向撇清关系。本来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结果这个靠山说倒就倒。失望透顶的老北风第三天被押到刑场,还叫来了观摩的关东军代表。因为怕有人劫牢反狱,所以就在军营一处靶场行刑。
“兄弟,我还有一句话说!”老北风被折磨的非常憔悴,浑身是血,到了刑场了,看透了世态炎凉。
“老北风大哥,搬了这碗姜子吧!”王立本送上一碗酒,毕竟是胡子出身,人都要死了还想咋的,礼数不能断了。
“哈哈哈,痛快,兄弟,我老北风一辈子就是干错了一件事情,跟错了人了,小鼻子这帮畜生,我帮他们干这个干那个,结果到了大差了,连个送酒上路的都没有,玩的我溜溜转,可见他们的心都是黑的。下辈子,老北风还是一条好汉,我他妈专门打鬼子!”老北风仰头喝了这碗断头酒。
听到这里,那个关东军代表,掏出枪啪就是一枪,正中老北风脑袋,他们生怕老北风再说什么过分的话,让东北军抓住把柄,反正是死,早点晚点具体谁来能咋的。
不过这一枪可是在东北军营开的,关东军代表敢在东北军营开枪杀死一个本应该由中国人执行的犯人,可谓是气焰十分嚣张。
王立本可是有血性的人,马上下令:“给我把这个人拿下!”
老北风的脑袋开花了,终于还是死在了主子小鼻子的枪下。
这个代表叫嚣着,谩骂者,告诉人我是日本人军人,你们能把我咋的。
这个事情事态严重,在王立本看来无异于向中国宣战,马上上报给张作霖。
张小个子看了看手里的枪,擦了擦,“妈了个巴子的,关东军敢在我们的地盘开枪,真是反了天了。可是打死的也算是个重犯,这个怎么整?”继续擦枪。
一会儿,松本圭来了。
“张桑,我的对今天的事情表示遗憾和道歉!希望贵军保持克制。”松本圭立正给张作霖一个鞠躬。
“松本君,欢迎啊,来坐,坐。”张作霖一脸的微笑,但是笑容里仿佛藏着一种骇人的杀气。
“松本君,问问你,你这个道歉也好,遗憾也好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你们关东军,或者代表你们国家?”这个话问的是非常犀利,什么意思?代表你自己,那就是屁用没有,谁在乎你个人的感受,代表关东军,那代表这是军事摩擦,有可能产生火拼,是故意而为的,代表国家,这就是说这个事情是国家授权,引起国际交涉。
松本圭一脸窘迫,冷汗出来了,他的话可是代表关东军官方,如果说错了,今天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个问题。
“我仅仅代表我个人表示遗憾和歉意。”
“哈哈哈,松本君,我张作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茅房拉屎脸朝外,你们关东军在我们东北军的地盘开枪杀人,换了你们关东军,你们怎么处理?”
“这个,这个当然应该严惩。这个事情,我们表示遗憾!还请张桑看在是执行犯人的这个基础上,从轻处理这个事情。因为土匪炸了我们的仓库,杀死了我们的军官,我们的生气,义愤难平,所以开枪杀了犯人。请理解!”松本圭说道。
“啊,那你们可以照会我们你们来执行啊,我们可不是代表个人啊,你别忘了,这是在中国的地盘,你们东洋人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今天来,肯定不是光代表自己道歉的吧,松本君?”
两个人对话夹枪带棒,张作霖的眼睛里不断闪烁着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