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因为怀孕是情绪有点变化,海蛇心里高兴,自己有孩子了,哄着酒井,两个躺在炕上,说着话。
酒井哭了,海蛇安慰着她好一会儿,酒井镇静下来。
“当家的,你可是个男人,我怀孕了,可不能行那男女之事了,作为妻子是我的责任没做好。”酒井觉得惭愧,这就是日本女人,这个价值观和国人完全不一样。
“不是,你现在怀孕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啥,忍忍呗。”海蛇没当回事儿。
“那怎么能行,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女人一旦怀孕了,就会把男人送到妓院,让那里的女人代行夫妻之事。有钱的家庭,女人会搬到其他地方,请歌妓到家里来伺候男人。现在你是军队长官,而且命令不让压花窑,肯定不能让你去妓院,你不能带这个头。”酒井琢磨上了。
“停,停,我说媳妇啊,你这没事瞎琢磨啥呢?你这有悖人伦啊,老婆生孩子,自己逛窑子,说出去不成让人唾骂的混蛋了吗?如何在队伍里树立威信啊,你可别瞎琢磨了,睡觉吧。”海蛇一听酒井说的,好笑有好气。
不过酒井却认真起来,说来也巧,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
“报告!”声音不大,应该是通讯员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晚了。”
“旅长,您睡了吗?”
“废话,睡着了还能说话吗?说吧,什么事情。”海蛇说着起身披上衣服,往外走。心说可能有什么事情。要不然不会这么晚来人找他。
打开门儿,看到通讯员站在门外。
“咋的了,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
“啊,是这样,白天不是韩记者来了吗?又来了。说是白天采访完了,稿子也写好了,要想明天出头版,需要您看下稿子有没有什么问题,怕写了忌讳的东西。所以一定要见到您。人在外头呢,我们不让进,她说她等着。您看这个事情……”小伙子挺机灵,说话声不大,知道里面还有夫人。
“这个女子还真行,有点意思。工作挺拼命啊。来到来了,还能让人回去啊,请进来吧,到书房,我换下衣服。”海蛇是没办法,人到了,而且是正经事情。
酒井在屋子里偷听着,外面也挺安静,说话声再小她也听了个大概,一听怎么着,有个女记者来了?还来堵他们家门口了,什么大的事情,非得大半夜让自己男人出去见个女人,她赶紧穿好衣服,也想去会会这个女人。
海蛇出去了,到了书房,韩记者依然是一身漂亮的衣服,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长得也很洋气,水灵劲儿就别提了。
“梁旅长,打扰了。非常抱歉。”韩记者起身道歉。
“韩记者,您客气了,为了公事,您也是尽心尽力了。无妨,有什么吩咐的,尽管提吧。”
“梁旅长您是真客气,因为要出明天的报纸,还是头版,所以我们回去撰写了文章,冲印了照片,希望给您过目,然后没问题了,再上头版,所以深夜造访。”韩记者挺客气。
“哪里话,文章我看看吧。”海蛇说道。
韩记者没想到这个梁旅长居然是认识字的,大多数军阀没文化,打仗凶狠,但是论起读书写字是一塌糊涂,没想到这个旅长识文断字。本想念给他听,这回都省了。
拿出文章递给海蛇,海蛇一看,文笔流畅,字迹工整,用词言简意赅,真是厉害。
“嗯,好,好啊,天下文章无出其右啊。韩记者费心了。您的文章正是我要报道的意思。一个字都不用改。您太了不起了。”海蛇佩服。
就在这时候,酒井端着茶水和茶点进来了。
“哎呦,夫人啊,你怎么亲自来了。”海蛇赶紧起身,扶着酒井,结果茶水和茶点的盘子。
这个动作更让韩记者吃惊,没想到这个梁旅长对老婆如此照顾,关爱有加,她不知道这个夫人怀孕了。
“韩记者是贵客,又来了咱们府上,自然得由我来亲自招待了,何况,韩记者为了咱们的事情如此费心,本应该好好答谢一番。韩记者,我听说您一直在写文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吃饭啊,我们府上简陋,不嫌弃,给您做几个小菜,吃个饭再走吧。”酒井热情和细心让人佩服。
韩记者果然没有吃饭,回到报馆,立刻撰写文章,写了几次,终于满意了。然后让主编也看了,又赶过来给海蛇看,已经晚上9点多了,心说这个事情结束了,回去吃点东西。的确是饿坏了。
“夫人,这怎么敢造次,我就是来给旅长看下内容,已经够打扰了,怎敢留下吃饭。如果没什么问题,我这就走了。”韩记者不好意思,赶紧起身想要离开。
“唉,我说韩记者,东北人就别客气了,说实话,吃饭了没有?白天说了,下次请你吃饭,这咱们又见面了,难道你要失言不成吗?”海蛇也觉得一个姑娘为了自己的事情,如此勤奋也是不容易,吃顿饭小意思了。
“啊,这,这不方便吧。”韩记者为难。
“嗨,有啥不方便的,你坐着,我马上安排。别走!”酒井起身赶紧下去张罗。
海蛇一看酒井起身了,赶紧拉住他,“媳妇你去噶啥,交给下面人就行了。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体。”
韩记者一听,人家两口子感情是真好,这个天底下有这么好的男人吗?对夫人这是关爱有加,生怕累着了。这个女人真是好福气啊,让人嫉妒。
酒井坚持自己出去了,留下海蛇和韩记者,文章的事情也谈完了,两个不能这么呆着,两个人就寒暄起来。
“韩记者,我问下,你是本地人?”
“我父亲是本地人,我母亲是京城人士,原来沾点皇亲,所以有点家底。我家没有儿子,自小爹妈就希望我能有所作为,所以请了先生读书,送我到美国留洋,学了不少东西,后来回到这里,父亲生病过世了,母亲守寡,原来那点积蓄也不够了,所以我出来做记者,也能养活家里。”韩记者挺善谈。
“家里除了父母还有其他人吗?”
“别提了,原来有个姐姐,后来出嫁到了西北,跟了一个跑货的活计,十年了杳无音信,是死是活不知道,剩下我母亲和我,对付过日子吧。”
“令堂身体还行?”
“感谢旅长关心,母亲身体挺好的。还能做些家务。”
“唉,天子无福,百姓遭殃,生于乱世,何处……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