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政想了想,又拿起一个陶碗,将锅里剩余的药汤倒出,自己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直到把这药喝完。
首领愣了愣,端着那碗药望着颜政。
过了一会后,他将药递给了一个野人少女,由她喂给那个老人喝。
由于老人有些抗拒这个味道,喂了好一会才喂完。
不过喝完药之后,老人的气喘便没有这么厉害了,且沉稳的睡了过去。
颜政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是草药起作用了,看来这些植物的药性同后世没有太大的差距。
首领也是如释重负一般,他朝着颜政双手交负,右臂搭在左臂上,行了一个他们的礼节。
然后拿着他的背篓,似乎是让颜政告诉他,那几种草药一起煮能治病。
颜政只得将刚才那几种草药,摆在一起,一株一株展示。
首领淡笑着一株一株的认齐后,便从茅草屋的墙壁上取下一卷绳子,每记下一种,他便在一根绳子上打一个结,而且这个结花样挺多,都不相同。
这难道就是结绳记事?
颜政看着首领开始尝试煎药,不由得觉着自己真是幸运。
正好遇到这个部落有个病人,否则的话,指不定该怎样才能取得野人的信任。
他知道对于落后地区的人而言,治病的药物可以很快的拉拢他们,很快的取得他们的信任。所以后世西方的传教士跑到东南亚传教,就是从送药开始。那个时候的传教士,几乎人人都懂医术。
他笑着开始手把手教首领煎药,通过比划让他理解,怎么控制火候。
为了让步骤复杂一些,他特意将控制火候的次数增多。
结果他发现,这个首领非常的聪明,几乎是比划一遍他就懂了。
一旁的少女也一样,仅仅是在旁边看了一遍,就差不多理解了。
这说明野人的学习能力是有的,虽说煎药这种事也很简单。
只是首领有点偏执,他见背篓里,还有其他草药没有用到,就让颜政也示意一遍怎么煎那些药。
颜政只能不厌其烦的进行煎药,一遍又一遍。
每一遍,这个首领都会尝一口,不单单是他尝,他还让旁边的汉子也尝。
一直折腾到了天黑,等到那个老人稍微清醒一下时,首领更是欣喜不已。
在颜政的示意下,他们又给这个老人服用了第二遍药,这遍药是温热的时候就服下的,一喝这个老人就开始发汗。
颜政见到这种症状,立马就知道,他这回算是造了七级浮屠。
看来这个年代的病菌也没有太强抗药性,一副草药下去就见效了。
首领狂喜了起来,直接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骨链送给了颜政。
其余人等见状,也是恭恭敬敬的向颜政行礼。
颜政本想装个逼,可是回想一下现在的处境,立马选择了装孙子。
他此刻就不能给这些人太高的期望,否则真出意外的话,语言沟通不便加上对方是野人,指不定怎么搞自己。
随即他摇头苦笑,指着那个老人,幽幽的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
首领见状,笑容凝滞了一下,又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顿。
颜政面露惋惜之色,走过去又给那老人号了号脉。
他看到这个老人身上有层厚厚的老泥,掀开包裹的兽皮,酸臭的味道再次扑面而来。
忍住呕吐欲望的他,气定神闲的起身走了两步,向首领比划。
“你,你,你们。若是不洗干净,也会得病!”颜政一边说,一边用肢体语言表达。
他觉得应该多同野人说话,这样才能让这些野人直接拥有汉语这套高级的语言表达系统。
首领一开始不理解,等到颜政又躺着装病,又跳起来指着这些野人叽里咕噜后,他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他认为颜政是在说,将会有更大的灾祸将降落在这个部落,所有人都将像巫一样得这种病。
他立马就恭敬的朝着颜政深深一躬,诚恳而焦虑的边说边比划。
颜政心里头暗喜,虽觉得野人好骗,却也做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
他指了指屋内的青壮野人,示意他们听从安排。
首领想都没想,便让这些野人跟着颜政。
颜政现在最想做什么?不是立即开启高大上的事业,而是他想快点普及卫生概念。
至少,得先让这些野人养成洗澡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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