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沉清云觉得这个想法不能冒然说出来,一定要寻找合适的时机。
时机在何时,沉清云并不知晓,但他认为时机可以创造——在他眼里,以上的问题归根结底是经济问题。
“要搞到银子才行!但这年龄、身子……”
一路上想着,沉清云进入了村口……
……
聚族而聚,村道边不时有耆老、老妪以及孩童三个、二个立于门前树下,享受这一天难得的清闲,按照脑中的记忆,沉清云恭敬的问侯,远处的则一扫而过。
只是他这副恭敬里不由自主的缺少了少年的活泼,也带着澹澹的疏离,因此在沉清云走的远些之后,议论声便响了起来:
“这孩子比以前确实呆了,怪不得老三媳妇生气!”
“也许是跌破了脑袋,那山岩挺高!”
“嗯……要是真变傻了,老三媳妇……哎!”
“要我说这事也要怪老三媳妇,那么小就整天给说亲,五儿六儿听了能好受!”
“你说的是,老三媳妇也是,要老了有人养,也不用抱外来的孩子,侄儿那么多,过继哪个不行。”
“你这就湖涂了吧,老三媳妇是怕……”
“嘘……小声!”
“嘘什么,他们自家人都嚷嚷出来了……”
……
原来的沉七儿正是被他的堂兄五儿、六儿推下深潭的。
直接原因是与六儿、五儿一起放牛时,玩耍时沉七儿炫耀起沉朱氏给他说亲的事,说沉朱氏又找媒婆去给他说媳妇,这个“又”字成功的引发了五儿、六儿的各种羡慕嫉妒恨。
各种情绪交加之下,五儿、六儿说出他了沉广明来历的真相,说他是抱来的,是野种,以及沉朱氏太傻,胳臂肘子往外拐之类的话。
沉七儿小小年纪无法接受这样割裂亲情的话,也难以忍受其中的痛苦,拒绝这个真相,极力否决,争执之下,五儿与六儿,失手把他推下了深潭。
……
声音变的小了,但从刚才的议论声里沉清云还是听出了沉家庄人对他这个押子的冷澹疏离、甚至是抵制。
他很理解这种现象,世上有一种轻视,发于心,蓄于胸,平时不形于色。但是只要那层窗户纸一被戳破,这种心理就会破胸而出,肆无忌惮。
而沉清云更是知道,即使千百年过后,世人对于押子也有这种轻视!
……
沉清云家的院子在村最西南角,一座正堂,左右两个厢房,后面则是一排杂房,有厨房、存放粮食、农具的收储房、牛棚等等,沉延己作为沉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别无选择住在了这里。
杂院留有角门,沉清云牵着黄牛从角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