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沉朱氏对沉清云细语柔声之时,沉清云做盆景发财以及王宣、马士英、张溥来访的消息终于在村子里传来了,并且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之所以如此迅速,细雨是催化剂。细雨空闲了乡村,茅屋陋室里闲谈之际,沉延左忍不住把这个料爆了出来,而沉清全、沉清海也没忍住……
对此村里人是极为羡慕的,但他们并不怎么羡慕沉清云被王宣、马士英、张溥来访,对于遥远的事情他们并不感兴趣,而是羡慕沉光远一家得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因此在沉延左、沉清全把这个料抖出来之后,众人啧啧称奇、羡慕之后,又有人欲防之,但又被沉延左、沉清全无情打碎,但这样却更加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因此自午后,沉光远一家来访者不绝。
不过在看到沉光远正堂屋檐下那株水气氤氲,错落有致的丛林后,来访者本来还不以为然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虚了下来,然后对沉光远、沉延嘉等人说了很多奉承话,比如沉光远有福了,你们家要发财了,带带我之类的。
也有的找上沉清云,要沉清云教教他们的,关于盆景,沉清云是有些理论知识的,是可以教的,但这时的身份却不允许,只能告诉这些同宗同姓的有心者自己看着怎么好看怎么做,讨教者闻言都长了脸……
如此闹哄哄的一下午,直到傍晚吃晚饭时间院子里才消停下来。
……
而在此时卞东桑却是酒后才醒……在小妾周氏服侍洗刷之际,卞东桑想起王宣、马士英、张溥来此的目的,忽然对沉清云有了兴趣,想着空闲时走访一下,看看沉清云倒底是不是如马士英所说的那样天生聪慧毓秀,王宣竟然也欲对彼传己衣钵。
但转而一想,他认为这样做好似很有些不妥,因为他毕竟是这一县之主,这样做,在以后县试时会被人以为他会照顾,即使沉清云考上了,也会被别人妄加揣测。另外他若是真的去了,明年县试时沉清云考不上,似乎是自己扫了自己的面子。
“反正县试可见,何必急于一时!”想到这里,卞东桑自嘲的摇了摇头。
而在这时卞赛与卞敏正好进来,见此分别一边行礼,一边问道:
“爹爹,你怎么了?”
“爹爹,你摇头干什么?”
卞东桑妻子新亡,也因此更加怜爱卞赛与卞敏两个,闻言爱怜的摸了下卞赛与卞敏的小脑袋,轻声说道:“没什么。”
虽然怜爱两个女儿,但这种事情说来话长,卞东桑并不打算向卞敏与卞敏细细说来。
不过卞敏性子活泼,却不肯就此罢休,拽着卞东桑的衣袖,晃动着说道:“爹爹,说嘛,说嘛。”
小女儿撒娇的模样让卞东桑心里一软,伸开双臂,揽过卞赛与卞敏,走到太师椅边,坐下后,才言简意赅的说道:“据今天客人说,咱们县出了一个神童,我本想去看看,可又觉得不妥,看来还是修心不够。”
说着,卞东桑接过了小妾周氏递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而这时卞赛歪着小脑袋说道:“爹爹,那神童叫什么?有何神异之处?”
读书人就是这样,只要坐下,开了口,一般就会涛涛不绝,卞东桑闻言,把茶盏一放说道:“此子叫沉小七,据马大人说此子天生聪慧毓秀,胸寒山水,小小年纪居然无师自通,能制山水,且灵慧强记……”
卞东桑慢声细气的把马士英的话重新陈述着,说话之时,父爱不自觉流露,手掌轻轻的抚摸者卞赛与卞敏的双丫,脸色更是慈祥,只是全然没看到小妾周氏脸上的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