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瞬移能力有个特点,准备的时间越短,瞬移的距离也会越短,反过来,准备的时间越长,瞬移的距离也会越长。
如果不假思索直接瞬移,那距离就只有十几米,这也是她会被许诚给抓住的原因。
现在哪怕带着秋宫月,星崎雪奈仔细酝酿了一会,一口气就瞬移出了上公里的距离,用不了一会就能回到地面。
远离了许诚,星崎雪奈心中的畏惧感也渐渐消失,又重新恢复成那个喜欢愉悦的魔女。
她低头看着在手上闭目假寐的秋宫月,揶揄道:“有这么一个有趣又强大的男人守护着你,怪不得你会瞧不上津云真司。”
有趣?
秋宫月睁开双眼,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星崎雪奈。
有趣是指用皮带把你打到‘一库’了吗?
不知为何,星崎雪奈竟然读懂了秋宫月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之前丢人的模样被她看在眼里。
她差点把秋宫月往地上一丢,然后掩面而逃。
不过好歹是魔女,除了被许诚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克制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脸厚心黑的,笑嘻嘻道:“哎呀,有点小丢人呢,不过那种感觉真不错哦,你要不要体验一下呢?”
说着,她抱着秋宫月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秋宫月顿时用凌厉的眼神制止她。
被那个混蛋占便宜就算了,被你占便宜算什么回事??
星崎雪奈只是装模作样而已,换做以前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欺负秋宫月的好机会,但现在她可不敢乱来。
万一这个面瘫女人跟许诚告状,她怕被一巴掌打死。
两人沉默着,继续赶路,星崎雪奈忽然开口道:“我救你,只是因为你对津云真司很重要,没有别的理由,你可不要误会哦。”
如果秋宫月现在说话不费力,她肯定会嘲讽一句——魔女,现在可不流行傲娇了。
她很清楚星崎雪奈救自己的原因,津云真司只是占一小部分罢了。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只是彼此看不顺眼。
但在赐死者中,两人又是极少同性同龄且都出色的女杀手,彼此之间暗自较劲,视对方为竞争对手。
如果立场互换,在不涉及到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要是星崎雪奈落难了,秋宫月也不介意拉她一把。
这算是两个竞争对手之间一点小小的,不值得说出来的默契。
两人沉默着,继续赶路,可忽然间,一道电光同时在两人脑海中闪过。
她们终于反应过来,想起了一直被忽视的某件事——许诚,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强?!
从他轻松抓住星崎雪奈,秒杀毒蛇来看,战斗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层呼吸法。
难道说……
秋宫月和星崎雪奈对视一眼,难掩彼此眼中的震惊。
她们还清楚记得,许诚不久前还是刚学呼吸法的菜鸟,还得向秋宫月请教呼吸法的心得。
可这才几天就第四层了?
这可比月之族百年一见的天才月读还要离谱。
但他哪来的第四层呼吸法,日本的赐死者分部可没有,得去总部才能学。
秋宫月和星崎雪奈很默契没有讨论这个让人细思恐极的问题,而且将其深深放在心里面。
秋宫月是打算回头去问许诚,而星崎雪奈的心里却犹如猫抓,简直好奇死了。
……
将秋宫月交给星崎雪奈带走后,许诚也切换成能力卡,往后往回赶。
他回到发现英雄右臂的深坑附近,找到了还留在这里的预言家。
预言家卷缩在坑底,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虽然年龄好像是二十多岁,但娇小的身材总是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高中生。
如果不是预言家,秋宫月一定不会获救,不过许诚对反抗军没什么好感,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把她砸醒过来。
预言家醒过来还有些茫然,但见到上面蹲着一个陌生少年时,吓得连连一缩。
许诚现在用的是能力卡,而之前预言家向他求助时,见到的是杀手卡,她误以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不过等看清楚许诚的脸后,她才认出来,这个少年好像是特殊反应部队的新人。
许诚没有解释的兴趣,站起来拍拍手:“起来吧,跟我走。”
如何处理这个预言家,最好的方式就是干脆杀掉,永绝后患。
但好歹她提供了关键信息,许诚也没那么冷血,把她放走又不适合,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她交给御寺千鹤吧。
经过前几次的交锋,可以判断出预言家的能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离谱,否则反抗军也不会落到全员近乎团灭的下场。
和许诚一见到人头落后马上选择重赛比起来,预言家的能力还是挺人畜无害的。
把预言家交给御寺千鹤,也有另外一重考虑。
她是知道灵子墓混进来另外一群人的,由她的嘴巴把这件事泄露给政府,就可以混淆政府的判断,无法确定灵子墓中的东西究竟落在谁的手里。
预言家从许诚的态度中没有感受到恶意,只能强撑起疲软的身体跟上他。
走的时候,她还频频往秋宫月消失的方向看,似乎还在担心那个大胸姐姐的安危。
重新来到深渊吊桥前面时,许诚回想起在可能是幻觉中看到的画面,不由得沉默了。
这条巨大的深渊,就是他身上第三条手臂噼出来的。
原本英雄右臂那一扇,让许诚觉得伤害溢出了,可是和这条深渊一比,又显得微不足道。
预言家则是干脆两腿一软,鸭子坐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吊桥。
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信心再通过这条摇摇晃晃的吊桥。
“我……走不动了。”
她低下头,嗫嚅着说道。
“是不是还要我背你过去啊?进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娇贵。”
许诚一边吐槽着,一边还是走过来。
预言家以为他要背自己,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就被许诚一把提起来扛在肩膀上,跟挑担一样挑着穿过吊桥。
预言家:“……”
亏你长得清秀俊美,原来是个钢铁直男,不知道女孩子是用来疼的吗?
不过她的肚子被许诚的肩膀顶得发疼,也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对女孩的疼吧。
穿过吊桥原路返回,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黑影和永川晴子被杀死的地方。
见到这两个反抗军干部的尸体,原本还保持安静的预言家,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黑影哥!晴子姐!”
预言家泪流满面,对两人的尸体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然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许诚肩膀上挣扎起来,拳打脚踢。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政府的走狗!”
许诚干脆把她往地上一丢。
预言家感觉屁股被摔成八瓣了,但她顾不上疼痛,冲着许诚大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政府当刽子手!他们杀了我的哥哥,你们为什么无动于衷?!反而要给政府卖命!为什么啊?!
”
她几乎把喉咙都喊破了,声音在广袤的丘陵中远远传递出去。
此刻,预言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将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发泄出来。
许诚没有生气,而是反问道:“你的哥哥被政府杀了?”
“没错!”
预言家用手背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水:“我的哥哥也是能力者,因为不愿意加入对策部,就被政府派人暗杀了,我是被反抗军就走才逃过一劫的。”
她仰头盯着许诚:“难道你没有家人吗?为什么要给这样的政府卖命?”
“可是,我听到的情况,跟你不同呀。”
许诚澹澹道:“你应该知道反抗军的“上面”吧,我听黑影说,暗杀能力者的人,可是上面的人。”
预言家呆了一呆,立刻尖叫起来:“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