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庄先生望着远方如潮水般不断汇聚而来的兵马,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惊骇之色。
但下一刻,他摇了摇手中的羽扇,保持澹定道:“无妨,金陵军是厉害,但咱们凭借大都城池守上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只需坚持到三丰真人到来,战火自然会平息。”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也是,他们只要守住就行,又不是要出去跟人家拼命,若是连守上几日都做不到,那他们明军几十万将士干脆买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冬冬冬!
”
城外,战鼓声突然响起,金陵军中军大营内,宋玄屹立在高台上,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旌旗席卷,被黑色的铁甲海洋所覆盖。
环视一周,他目光落在了城头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张无忌身上。
“张师弟,行啊,两年不见,一转眼这都坐上皇位了!”
宋玄声音不大,但在内力加持下,却声传十数里,数十万人可清晰的听到。
张无忌面色有些发烫,不好意思道:“让师兄见笑了,底下将士盛情难却,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
宋玄声音冷了几分,道:“你我乃是同门师兄弟,为兄不想和你动刀枪。
你现在脱了皇袍,打开城门迎接我大军入城。你称帝之事我便当玩笑就此揭过,不知师弟觉得如何?”
张无忌稍一迟疑,看向宋玄,总感觉自己心里有些发虚。
尤其是一想到之前在昆仑山,自己还欠着宋师兄的人情,这就令他心里更加没有底气。
就在这时,蛛儿在几名女官的搀扶下登上了城头。
两年前,张无忌成为明教教主,她作为教主夫人感觉没了危险后,便散了一身毒功。
如今的她,早已没了脸上的臃肿,显得清丽脱俗,给人一种邻家女孩初长成的感觉。
她走到张无忌身旁,望向宋玄,高声道:“宋大哥,我无忌哥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不擅长拿主意。
你别为难他好不好?”
宋玄摇头,沉声道:“不是我为难他,是他在为难我!我最后再说一遍,张师弟,打开城门,迎接我大军入城,你麾下之人我都可以善待。
愿意留在朝中为官的,我可给与开国功臣待遇。不愿做官者,也可选择田地钱财等封赏,做个闲散富家翁。
我宋玄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张无忌转头看向殷天正,“外公,该怎么办?”
殷天正问道:“首先,你得先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做皇帝,这皇位,舍不舍得?”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五散人,道:“我们就是一群武夫,会些武功,但若论治国的本事,那可就差远了。
你若舍不得皇位,外公等人拼死也要为你争上一争。但你若对皇位兴趣不大,那就真没必要再硬撑下去了。
说句实话,若论治国,你那位师兄,远在咱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