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隐约意识到，那是“高兴”“示好”的意味。

看卢平没什么反应，雌海豚又换了另一种交流方式——那是一种急促的卡哒，像是小猫在求主人抚摸时的呼噜声。

“她”开始绕着卢平转圈，快速花样游动，甚至偶尔还靠近过来，用光滑的皮肤摩擦卢平的强壮身体。

“我这是……被一只海豚求偶了？”卢平渐渐明白过来。

有种说法是，海豚和人类是世界上唯二的有性快感的动物，这种说法未经证实。

但有一点是真的，海豚的确会花很长的时间在交配之前的相互摩擦上，甚至长达数小时，“前戏”不是一般的足。并且许多潜水员也都说过，自己有被海豚调戏的经历。

其实用海豚的视角来看，卢平得说，这是一只“小美女”，但卢平到底是个人，心中只是感觉别扭。

卢平尝试着发出声音，跟对方交流，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海豚的语言。

海豚是种很聪明的动物，哨声和卡哒声两种语言，各自能细分为数十种，能表达很多种不同的含义……但卢平却发现自己听的时候，能隐隐明白其中含义，但说的时候，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意思！

他只能发出回声定位时的那种无意义的超声波。

最后卢平只能无奈的用尾巴轻轻把雌海豚推开。

对方一开始不依不饶，依然一次次靠过来，在许多次之后，才彷佛终于明白了卢平的意思，有些悲伤的发出一阵卡哒声。

“它也怪可怜的。”卢平回过神来，“恐怕这海域之中，海豚已经很少了吧，这甚至可能是附近的唯一一只。难怪看到我都这么兴奋。”

“啾啾。”这时候雌海豚也准备离开了，但一步三回头，对着卢平发出尖锐哨声。

“让我跟上？”卢平愣了下。

“那就去看看。”他暗道。

本来自己就挺想弄清楚，这只海豚是哪来的……一只海豚的存在，就意味着附近应该有个不算小的生态系统！

但这附近的海洋，明显是被毒素污染过的水域，卢平能够从自己身体的刺痛感觉到这一点。他不怕，只是因为细胞拥有不亚于不死者的再生速度，硬扛住了而已。卢平都怀疑这只雌海豚，如果在这片水域中继续游动，不超过1小时，应该就会一命呜呼。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海底飞快穿梭游动，期间小雌海豚还浮上水面去换了一次气，回来时，整个已经有点醉醺醺的模样，叫声更加急促的催促卢平跟上。

十几分钟后，卢平跟着它来到了一处海底峡谷。

深至少百米，看不见底，长度也超过千米，但宽却不到十米，类似一线天……卢平的体型，钻进这处海底峡谷之后都感觉到有些逼仄，转弯有些受限。

但眼前所见的一切，让他忘记了这些许的不适，而是瞪大了眼睛。

峡谷的岩壁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孔洞，而许多孔洞中都有活的海洋生物存在。

卢平感觉自己像是巨人来到了小人国都市！岩壁就是高楼大厦，里面有一间间小单元房，而房间里住着个头迷你的居民们——它们一个个都惊讶张望着“窗外”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被污染的海洋中，怎么会存在这些生命。”

“嗯？不对。”卢平忽然惊觉，来到这里后，他身体的那种微小刺痛，似乎减弱了很多……这里，地狱毒素的含量很低！

随着下潜，深入峡谷，毒素的含量彷佛还在进一步降低，卢平看到崖壁上，生物种类更加丰富了，有些大号的孔洞中，甚至出现了巴掌大的鱼类。

而那只雌海豚，在进入海底峡谷后就彷佛耗尽了浑身力气，一动不动缓缓下沉向峡谷底部……眼神涣散，显然是体内积累的毒素太多，已经麻痹了。

卢平眉头微皱——海豚是需要换气的生物，这样沉下去，最多半小时，它就会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