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他们与村里人告别,要去下一个村子巡诊了。
这年代的村民都很朴实,高源他们团队离开的时候,村民还出来送他们走了好远。把赵焕章和沉丛云都给弄感动了,他们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突然感觉连夜冒雨爬山也值了。
告别村民之后,他们又急行军,跑到了下一个村子,就是那对抱孩子来求诊的夫妇的村子。
依旧是在大会堂坐诊,三个人一行排开,李胜利做问诊,他们下处方。
期间也碰上几个重病,人家第一反应就来找赵焕章。赵焕章呼吸了好几口,又看了高源好几眼,最后咬着牙做了诊断,可等到要落笔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迟疑了半天,泛黄的纸上却总不见墨点。
病人都看的心里发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病的这么重,居然让赵焕章这么犯难。
“咋了,赵大夫,我……我怎么了?”病人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最后,赵焕章还是把笔放下了,有些颓然地对病人说:“你去找旁边的高大夫治吧,他比较擅长治重病。”
“啊?”病人茫然地看向高源。
高源也微微叹了一声,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一个人改变是不容易的,他变成这样很难,变回来只会更难。
病人将信将疑地看着高源这个年轻大夫。
幸好那对抱孩子求诊的夫妇也在大会堂,有他们帮高源说话,又有他们孩子的重病例打底,很快高源就获得了他们的信任,病人纷纷涌向高源。
看到这场景,沉丛云和李胜利都扭头看赵焕章,赵焕章眉头紧锁,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颓然和难受,他很挣扎。
这村子的病人,还没傍晚就已经看完了。
高源又看了一下之前那个小孩的病情,到了这会儿,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腹也不满了,舌苔减少,脉静身和,就还是有些咳嗽。这是寒散热越,表里俱解。高源重新变更了方子,开了两剂调和肺胃的善后方。
而后,几人再度急行军奔往下个村子。
路上饿了,啃干粮硬面馍馍,喝点凉水。
傍晚,到达第三个村子,依旧是大会堂治病,赵焕章还是把重病推给了高源,幸好重病也没几个。
晚上八点多,看完了全村病人。
高源让他们再度急行军,赶往下个村子。
几人又轻装上路,跑到第四个村子。
第四个村子看完,已经凌晨了。
“啊……”沉丛云发出来的声音都在颤抖。
赵焕章也瘫软在椅子上,手脚都在发抖。他是真的累,昨天白天从县城赶回乡里,水都没喝就治病到晚上,然后又冒雨后半夜才赶到复村,还没睡三个小时,天刚亮就起来治病加奔波忙到了今天的后半夜。
赵焕章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冒出来了。
李胜利最年轻,又是部队出身,体质最好,这会儿也就只有他还能站着了。
村支书呵呵笑着过来,对几个人道:“几位大夫辛苦了,我已经安排好住宿了,我带你们过去,你们赶紧休息一下。”
赵焕章还跟人家客气:“好,谢谢啦,麻烦你们了。”
“没事的,没事的。”村支书连连摆手。
高源却说:“不用了,我们不在村里住了,我们还要连夜赶到下个村子去。”
“啊?”赵焕章和沉丛云声音都变了。
李胜利也诧异地看着高源。
村支书也愣了:“什么,这都后半夜了,你们还得赶去下个村子?”
高源点头:“没错,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不麻烦你们了,你也累半天了,赶紧去休息吧。”
村支书一脸疑惑地回去了。
这边,其他三个大夫都疑惑地看着高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