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房,医生给苏平川检查,县医院的医生基本都在。
严桥和李润玉两个人站在后面,还没轮到他们。
县里只有两家联合诊所,他们是联合诊所的所长,也是全县最好的中医,所以一般有什么重要事情,也都是请他们两个过来。
这两人站在一起,互相摆着脸色。
严桥还记着仇呢,说好一起挤兑高源,结果李润玉上次背刺了他。
李润玉气量也很小,见严桥不愿意搭理他,他更加不会主动去找严桥。
这两人的脸色都快成一道风景了。
乔正医生给病人检查完,又让他吸氧,他们县里也就这个条件了。他面色凝重地翻阅带过来的病历本,越翻脸色越难看,尽管心中早就准备,可真等看到了这些记录,才更加清晰地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苗然看看正在摆臭脸的李润玉和严桥,她问:“你们中医要不要诊断一下?”
两人同时看向苗然。
李润玉冷澹地说:“你问的是这是什么问题?”
严桥补了一句:“要不要诊断?难不成我们不是来治病,是来参观的?”
说完,两人又互看了一眼。
这两人摆臭脸归摆臭脸,但怼人却出乎意料地默契。
苗然一愣,而后怒道:“我只是好心问一句,你们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李润玉不冷不澹地回应:“我们也只是简单回答你的问题。”
严桥老中医反问:“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苗然顿时被气的胸腔高低起伏。
其他医生也是一脸无奈,种花得花,种刺得刺。苗然太爱顶嘴了,把人都给得罪完了,这会也就别怪人家跟你对着干了。
苗然怒视两人,又想到了高源,高教员的气量可比眼前这两个人大多了!
见两人还想吵,乔正赶紧提醒:“领导在外面。”
几人这才消停下来。
王汉章和首长也走进了病房,王汉章沉着脸瞪着这几个人,他在外面都听见这帮人的争吵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要不是因为首长在旁边,他早骂上了。
严桥和李润玉这两人见领导来了,就赶紧上前给病人诊断了。
这一上手,两人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情况比他们预估的还要严重。
王汉章压下心中的不满,等他们诊断结束,他才问:“苏同志的病情怎么样?”
严桥和李润玉两人谁都不肯先说。
王汉章只能点名:“李大夫,你先说,照实说!”
王汉章又转头对首长道:“首长,李大夫是我们县里最好的中医大夫,旁边这位是严桥大夫,是我们卫协会的副主任委员,行医五十多年,经验非常丰富。”
首长对两人点点头:“没关系,你们把情况如实说出来就好。”
李润玉这才道:“这个……病人的寒邪太重了,已经深入血分了。额……我说的直白一点,现在病人就像是一个冰块,从里面到外面整个被冻起来了……”
李润玉欲言又止。
首长却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朝鲜战场上都是零下几十度的天气,我们很多战士都被冻死了,甚至还出现了冰凋连。唉……苏平川他们连战斗意志非常顽强。”
“死守阵地72小时,全连都拼光了,也不肯后撤一步。苏平川经过抢救,勉强活下来了,可也被严重冻伤,就跟你说的一样,跟冻成冰没什么区别。”
“那边的条件很差,所以他的病就越拖越严重,把他送回国之后,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治了很久,还是没什么效果,反而恶化到了现在这样子。”
王汉章看向了严桥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