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懵了好一会儿,他们村子是张庄最山里面的一个村。当然,也是最穷的一个村。当年老杨叔死的时候,村集体账户上的钱还不到一千块,这些年过去,已经这么财大气粗了吗?
“集体经济……”高源想到了老杨叔临死前的交代。
胡志强不得不感慨:“说到农村的预防工作,你们村真是做的最好的,甚至比县城里还要出色,真是太了不起了。”
高源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振奋了很多,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只有在这么危急的关头,才能识别出谁才是真金白银。高源在心里头再一次感激起了老杨叔的临终嘱托,集体经济这条路,他们村里走的太漂亮了!
胡志强又询问了高源省里的情况。
高源跟他短暂沟通完之后,就挂断电话了。胡志强也很忙,后半夜都是没得休息的。了解完张庄的情况,高源又打去了其他卫生院询问情况,到处一地鸡毛,情况都不乐观。
最后高源把电话打到了霍乡的万斤粮那里,霍乡地处偏僻,出入霍乡只有一条路。乡里反应很快,直接把路口子给堵了,安排人量体温,外出打工回来的人一个都没逃掉。所以目前情况反倒挺好的,但霍乡太穷了,医疗建设也最差。
乡里的卫生院倒是没卖掉,因为也没人要,但已经是处于倒闭边缘了。一下子入住这么多人,现在又不准随便出入,乡里其他病人也只能找他们治病,卫生院的压力太大了。
了解完情况之后,高源道:“你们各村村医这个时候一定要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一般毛病不要出村了,尽量在村里解决掉。如果真遇上重病……就……”
“就怎么样?”万斤粮见高源迟迟不说话,于是自己追问了。
高源顿了一顿,才说:“严旬不是在霍乡嘛,送他那里去吧,我相信他的水平是能够应付的。”
“哦……”万斤粮轻轻应了一声。
高源补充道:“你明天去找他,就跟他说,我在关注这件事,让他不要给我掉链子。等我从省城回来,我要去检验他的成绩。”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他。”万斤粮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挂断电话之后,高源看向黑漆漆的窗外,玻璃上印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次日清晨,正在洗漱的高源听到了电话铃声,他赶紧过来接:“喂,我是高源。”
万斤粮的声音显得非常焦急:“高大夫,我……我万斤粮,严旬他……他出事了。”
“什么?”高源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