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咱们看到的都是表面,他要真过得那么好,又怎么会天天往青楼跑。”
“说的也是,不过可惜了,本以为咱安平县没准还能出个状元郎呢。”
“是啊,而且以后没人仗义疏财。书院里家境贫寒的学子,处境恐怕要更加艰难。”
之后几人一直在聊平日里宋彦宋公子人品如何好云云。
孙邈听的心烦,也没了兴致。
这一天,都在这种奇怪的不舒服中度过了。
甚至晚上都辗转反侧。
“焯!”
孙邈掀开被子一屁股做了起来,整理好物品衣衫就去了县衙。
他受不了了,这件事心里总有个疙瘩,他要去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
一路来到县衙,自然已经大门紧闭。
孙邈也不进去,就站在大门口闭目冥思,心中默讼:回已去之天,返西沉之日!
熟悉的感觉过后,他开始回朔在县衙发生的事。
一边看着当时发生的事情,一边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哪里有所遗漏。
这里如果没有发现,那他只好再去宋府,说服老两口让他开棺验尸了。
当时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上演,只是他一直盯到县令离开,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孙邈看着最后被衙役押走,耸肩掩面而去的唐崇德,想起堂上人面疮那一声嘶哑的呼喊,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
受到这种情绪驱使,他忽然迫切的想瞧瞧,此时的唐崇德到底是什么表情。
孙邈跑到他前面,附身低头向他隐藏在袍袖后面的脸上看去。
在见到他表情的一刹那,孙邈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身为医生也算阅人不少,可他今天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生而为人,也可以笑得如此恶毒!
是的,唐崇德根本就不是在哭,而是在笑,一种奸计得逞,充满快感和蔑视的笑。
这是一个审问之后当庭认罪,被判死刑,明天就要身首异处之人会露出的表情吗?
回朔结束,孙邈眼前一黑,头又开始痛了,今天的法术使用有些超负荷。
不过还好休息了一下午,情况比预想的要轻。
而且相比之前那种郁气难舒的不爽感觉,这点头痛完全不算什么。
去宋府!开棺验尸!
现在是晚上,南市的坊门紧闭,联系楚一诸多不便。
未免出现其他变故,孙邈还是决定今夜就去。
来到宋府,向来应门的家丁说明情况,家丁为难道:“老爷夫人已经睡下了,这等大事小人也决定不了,不然明天一早您再来如何?”
此时的孙邈哪还等得到明早?
又说了两句,见他仍没有松口的意思,斡旋造化发动,一瓶药从袖子里落入孙邈掌中。
偷偷倒了些在袖子上,孙邈勐的用袖子捂住了那家丁口鼻。
没挣扎几下,那家丁便倒了下去。
“没想到,我也有干这种事情的时候。”
孙邈看着手中的乙醚,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