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打多少,怎么打,完全看县太爷的心情、困倦程度,还有击鼓人的身份而定。
县令大人打了个哈欠,然后才一拍惊堂木。
“堂下击鼓之人可是济世堂孙邈?”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正是。”
“有何冤情,又或者状告何人,还不速速道来。”
不过县令大人选择性遗忘了要杖责击鼓者的规矩,堂上其他人也都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这条规矩压根就不存在。
他们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孙邈手中抓着的大兔子身上。
这是孙神医又抓到妖怪了?可为啥要带着它击鼓升堂?直接杀掉不就结了。
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孙邈将她往旁边一丢,高声道:“便告她利用曹大人的思齐院,定期将其中的孩子掳走杀害,还要取其内脏作为炼制邪药的药材!”
两旁的衙役们齐齐变色,他们还都不知道白天那只熊妖的来龙去脉。
自然也不知道思齐院发生的那些事情。
当然最为惊讶的还要属曹大人本人。
这件事不是都已经查清了吗?本县的请罪公文都写好了准备呈送,怎么现在又抓了只大兔子回来?
“被告之人抬起头来。”
讹兔无动于衷。
“让你抬头便抬头,一切听曹大人吩咐。”孙邈轻声道。
那讹兔浑身一颤,终于缓缓抬起头来。
“啊?!”
待她抬起头来,那张妖媚的面容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众人终于忍不住当堂议论起来。
“这……这不是县令夫人吗?”
“是啊,怎么回事,夫人怎么……怎么变成大兔子了?”
“你没听见么?还利用思齐院杀害孩子炼药呢,原来曹大人娶了个妖怪……”
老曹对周围的议论之声充耳不闻,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讹兔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孙邈:“将你之前对我们施展过的法术全部取消,不许耍花样。”
讹兔无奈,但她现在丝毫不敢,也不想反抗孙邈。
手指成环至于口前,这次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悠长地吸了口气。
指环前的空气中浮现出诸多文字,全部缩小被她吸回了嘴里。
常言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又言覆水难收,却没人能像她一般说收就收,这一点倒是让人颇为羡慕。
等讹兔收回之前施过的谎言灵术,众人的眼神一时间都有些迷茫。
彷佛做了一场大梦,直到此刻方才如梦初醒。
众衙役纷纷讶然的看向地上的大兔子。
“我之前怎么会把她当成县令夫人了?”
“我也是,定是她对咱们施了什么妖法,迷了咱的心。”
“说起来,真正的县令夫人呢?”
反应最大的就要属县令曹大人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往侧面一低头……
“呕——”
老曹不停的干呕,可此时胃里早已排空,只吐了些胆汁胃液出来。
良久,也不知是呕的还是哭的,老曹眼泪鼻涕一大把,这才停止了干呕。
接过递来的脸帕擦了一把,狠狠一拍惊堂木,单手颤抖着指向讹兔:“妖孽!你把我夫人怎么了?!她现在何处?”